老爷子迅速把火力瞄准了他:“你笑什么?我问你笑什么?你还有脸笑?”
老婆叫他是全名,叫人家是流年,他还笑,老爷子恨不得把手里的拐杖敲他头上,好让他脑子里的水甩出来:“我不是说过只要我没死,别让我看到她吗?她给你下了什么迷魂汤,断着条腿也能把你勾引过去,你眼光可真是让人不敢恭维,好好的老婆也不要了,还让别有用心之人有机可乘。”
年纪一把的老爷子骂人胡子直飞起,一口气不带喘的。
“爷爷,话不要说那么难听。”傅裕琛去捂顾明珠的耳朵:“她是我喜欢的人,没有什么勾引之说。”
顾时衿此刻无比的庆幸和这个以前深爱的男人提出离婚,又要眼睁睁看着他们恩爱的模样可真令人窒息。
顾明珠楚楚可怜地附和:“我没有勾引裕琛,我们俩是真心相爱的,爷爷求求您,别在敢我走,我会和裕琛一起孝敬您的。”
老爷子深呼吸一口气就伸手去拿药。
傅父赶忙上去给老爷子倒水:“顾小姐好像忘了裕琛已经结婚了,他现在有自己的夫人,而你……”
那意思不言而喻。
顾时衿找准时机准备说她要和傅裕琛离婚。
谁料,顾明珠捏紧轮椅的扶手,凄凄惨惨戚戚:“叔叔什么意思?我知道你们都不喜欢我,你们所有人都喜欢时衿,可是我从来都没有想和她抢什么,你们想说我是小三吗?我可什么都没做,我从来都没想过要破坏裕琛和时衿的婚姻,我也想让他们幸福。”
顾时衿再一次被她的姐姐刷新了三观。
好一个什么都没做。
窥见傅裕琛没什么表情的脸色,内心五味杂陈。
他可真是爱顾明珠。
老爷子冷哼:“那你现在就消失,之前我又不是没给过你机会,只要你能为裕琛生出个孩子来,你们要怎样就怎样。”
顾明珠捂着胸口泣不成声:“你们为什么都要逼我,为什么?我做错了什么,你们让我消失我就消失,我只是太想裕琛了,回来看看他而已,为什么你们都要逼我呢?”
她突然呵呵笑了起来:“我懂了,我懂了,是不是只要我死了你们才满意,妹妹的傅太太位置才坐得安稳,妹妹,你说对吗?”
手臂被她攥住,顾时衿吃痛:“你疯了吧?”
傅母也插了句:“没有人要逼你,你以前不是说爱情是无私的奉献吗,连一个孩子都为裕琛生不了还能奉献你什么?反观你,倒是从裕琛手里那不少钱给家里了吧?”
“你妹妹是好欺负的,我们傅家可不是,顾小姐再恬不知耻的当隐形小三,我们可就把裕琛的婚讯公之于众了。”
“够了。”傅裕琛忍无可忍:“非要逼死她,你们才甘心吗?”
吵得他头疼。
顾明珠依旧小声哭泣,极为委屈,老爷子就不淡定了,冲下来就要打他,被傅傅堪堪拦着。
“逼死她,我看你是要逼死我们一大家啊,傅裕琛你小时候读那么多书是不是把你脑干吸走了?”
“是人是鬼你都分不清,我干脆死了算了。”
老爷子说着就要往外面柱子上撞,那股劲好几人都差点没按住。
傅母恨铁不成钢地转头质问傅裕琛:“现在你满意了,家破人亡才是你要的结局吧。”
顾时衿站在旁边一愣又一愣,她以前也没发现傅家人把她看得这么重要啊。
她还这么提离婚啊。
最后还是傅裕琛妥协去哄老爷子,混乱中顾明珠恶狠狠地对她说:“顾时衿,你要是敢在没有孩子前离婚,死老太婆死定了。”
她苦笑,实在不懂他们。
为什么相爱,又不乐意在一起,还要把她夹在中间。
风平浪静后,老爷子让傅裕琛带着时衿去主楼睡,还一脸慈爱的笑。
门关上后。
空气稀薄起来,看他一直甩脸色,顾时衿实在不知道他到底在气什么:“我睡床上吧,我去睡沙发,或者再找一床被子横在中间。”
“人都散了,还有意思吗?”他好像听到什么笑话,眼神像是裹了刀子,“说离婚也是你算计的一部分?”
光影下眼睫毛遮住了她的眼睛,落下小小的投影:“你以为是我在算计你们?”
傅裕琛径直去沙发上坐着,语气里藏不住的鄙夷:“突然半夜生病住院,偏偏是我和明珠去看电影的晚上,送你去医院的人还恰巧是最令人讨厌的傅流年,你们早就商量好的?”
从天而降巨大的锅压得顾时衿喘不过气来,她只觉得遍体生寒:“傅裕琛,我为什么半夜住院你不知道吗?昨天晚上你派人灌我喝了许多碗的中药,还不允许我生病住院吗?”
“是是是,你多聪明,你猜的全对,我和傅流年就是阴暗爬行的老鼠,我们都嫉妒她顾明珠,所有人都想害她,满意了吧?”
他紧绷着下颌,蹙眉:“我没派人灌你喝药。”
淡淡的,闷闷的。
顾时衿勉强扯出笑意反问他:“傅总该不会想说,我为了破坏你和顾明珠,自己把自己喝进医院的吧?”
“我是真的想和你离婚。”
语气轻得像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