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和我上去找那个老东西,顺便问问你们都在房里干了什么。”
傅裕琛二话不说就要让人往酒店里拖。
力气之大让顾时衿以为自己四肢是拼凑而成的。
转脸,被他阴鸷的神情吓到,只好由着他攥着自己的手腕。
手腕上一圈圈的红痕,算了,算了。
解释清楚也好,反正说到底也是他们傅家的事,也不关她的事。
“我自己走,能先让人送他去医院吗?”
见她无时无刻不在惦记傅流年,他看着的人完全没有在看他,唯有柔顺的黑发映入他的眼帘,还有那半张永远不服输的脸,哪怕是以前的示弱在今天看来也不过是她的伪装。
无端的,心底好像有东西在燃烧,听她说出字字珠玑的话时火焰更旺,直烧得他眼眸里布上血丝。
他那只青筋暴起的手,强硬地将她写满焦急的脸扳回来,嘴上依旧嘲讽她的愚蠢:“顾时衿,你看不出他是在装可怜吗?我打的是脸他捂的是手臂。”
他想。
人,怎么可以蠢成这样。
多拙劣的演技,甚至不用去想,光用眼睛看就能将他看穿。
她是没长眼睛吗?
傅流年捂着手臂的手微微一顿,四指收紧,从傅裕琛的视线里脱离,温柔地对她说:“刚刚摔了一跤都不碍什么事,你先和他去把事情说清楚,先不用管我,处理完我再送你回去。”
“不用不用,你先去医院。”
瞧瞧,人和人的差距怎么可以这么大。
都受伤了还能想着答应她的事情,顾时衿无比的愧疚,“我待会去看你。”
他也没再争执,拿着手机就朝着车上走去。
见她还在担心傅流年,傅裕琛的心情变得更加莫名其妙。
阴沉就像头顶上冒着乌云,他恶意地用指尖掐了下她的脸,凉嗖嗖道:“你是瞎了吗?他要是真受伤还能开车吗?再和他见面就把你腿打断。”
不知道他哪里那么多占有欲,很烦。
顾时衿径直往酒店里走,走到一半还是忍不住为傅流年打抱不平:“是你先动手的对不对,你打人不道歉还反咬一口,说人家是装的,是我眼瞎吗不是你蛮横霸道,蛮不讲理吗?”
“还有。”迎着他吃人的视线,她缓缓道,“论会装,谁都比不过顾明珠,还我眼瞎,傅总您,不但眼瞎还心盲。”
提到顾明珠,他就觉得听了什么国际笑话,浅勾了抹不屑一顾的笑:“他也配和明珠比。”
顾时衿也没打算说服他,两人来到房间,傅父还没走。
“时衿,这……”
她也很无奈,摊了下手:“叔叔,还是您和他说吧,我刚下楼他就认出了我,并且还认定我们俩有什么似的。”
顾时衿还就真不信,傅父会为了要一个孩子不顾及自己的名声。
谁料,傅父还一言不发地坐下了,瞅着她问:“要我说什么?”
她心里一咯噔。
接着,他又朝着傅裕琛道,“来了就坐下吧,听说你老婆的外婆在医院里住着,不久就要做手术,你也不去看看。”
话是对傅裕琛说的,还是责备的语气,只是听了顾时衿一身冷汗。
摆明的还是要她交易,还再次用外婆威胁她。
傅裕琛一直也不是会顺着别人说话的主,踢了一脚地上的玻璃,脸上挂着嫌弃,看似不在意地问:“你们刚才在里面干什么?她为什么会在你床上?”
他问得很顺便,但是顾时衿毫不怀疑如果傅父说出什么乱七八糟的话来,傅裕琛会要了她的命。
“你不是不喜欢她吗?”傅父好像一坨扶不上墙的烂泥,摊在沙发上,“关心这个干什么?老子的事情也要你管。”
傅裕琛拎起手边的花瓶,就朝着傅父砸了过去:“你可以今天去死了。”
那花瓶擦过傅父的额头,砸在墙上,要不是傅父急转地掉头,毫不怀疑他现在的头将是一颗爆开的西瓜。
“傅裕琛……”
“是我进错了房间。”
原本准备拉顾时衿下水的傅父也不在意额角上的伤口了,与她统一战线:“老子等的是别人,风情万种,婀娜多姿比你妈强上一百倍,你以为我能看上你的老婆,我还没有你那么没品味。”
得了他的回答,傅裕琛转身像提小鸡仔一般把她提溜出去。
面无表情地对手下的人说:“往死里打,留一口气扔到那个小三那里。”
小三指的是傅流年的母亲。
顾时衿发现他是真的坏。
“既然连那个地方都教不好你,那我由来好好教你怎么样?”
他打着方向盘,俯身为她系上安全带。
呼吸交织在一起,顾时衿立马屏住鼻子和嘴,生出害怕的情绪。
他平静得过于吓人。
手指在安全带上乱扣,胡乱地摇头,“不用的,我现在很听话,你送我去顾家就行。”
比起顾家,她居然觉得此刻的傅裕琛更吓人。
“你太不听话了。”
停留在她脸上的眼神,似有海浪在翻滚,危险而晦暗。
“我会替明珠好好教育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