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浩看着李璟,李璟板着脸瞪着眼,完全没得商量。
殷浩能怎么办,只能老老实实领命,快马加鞭先赶去白马书院,探一探那个计燃的究竟。
而此时,跟李璟说要赶去白马书院的阿苑和计燃等人,正在四处撒银票。
从地下赌场逃出来之后,三人抢了一匹马飞奔去了谢货郎家,塞给他两张银票,让他立刻带着一家老小远走高飞。
送走谢货郎一家,钱九道问阿苑,“剩下的银票怎么办?”
他们这一场足足赢了七万多两银票,塞的他身上鼓鼓囊囊,活似穿了个大棉袄。
给了谢货郎二百两,谢货郎他媳妇五百两,他大女儿一百两,他老娘一百两后,他们还有七万多两。
虽然钱九道也不知道阿苑为啥那么费事,不干脆都给了谢货郎算了,还非要分开悄悄给,但他们还有很多银子,这让他很开心。
他喜欢银子,越多越好!
可阿苑却说,“撒了吧,往穷人多的地方撒,劫富济贫。”
钱九道不由捂紧了银票,瞪大眼睛看着阿苑,仿佛在看一个败家子。
“干嘛这么看着我?”阿苑戳了戳钱九道,取笑道:“一堆纸片片,你还捂的那么严,我已经知道怎么弄钱了,你想要多少我再去赌
场给你赢回来就是。”
钱九道翻了个大白眼,“你想得美,我估计你很快就会被所有赌场拉黑。”
阿苑眨巴眨巴眼睛,“啥叫拉黑?”
“就是把你的画像或者外貌特征散发到各个赌场,不让你进去赌钱。”
“还能这么干?那简单,我易个容不就行了?”
“你易容能长高吗?全天下像你这么点儿大,赌术还这么厉害的小孩能有几个?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以后赌场的大门对你不开放。”
“哎,这帮人可真小气,愿赌服输都不懂,自己技不如人怨得了谁?玩不起,没意思。”
“得了吧,你把人家场子都炸了,哪个赌场还敢让你进去?这些银票你就存起来,省着点儿花吧。”
“省什么省?人生得意须尽欢,不义之财留不得,撒了!”
阿苑说着,便从钱九道领口拽出几张银票,朝路边的乞丐扔去。
钱九道急忙捂住剩下的银票,连声道:“住手,快住手!再有钱也没你这个糟蹋法,他们这种人根本没见过银票,转眼就给你当废纸撕了。”
阿苑却扒开钱九道的衣襟抢了起来,“我管他是撕了扔了还是揉吧揉吧当卷纸玩,反正这钱又不是我的,谁捡去算谁的。”
说着,她把抢过
来的一沓银票朝缩在路边的几个小乞丐扔去,“接着,这可是银票,赶紧拿了去换银子买肉吃!”
小乞丐们傻愣愣抱着她扔过来的银票,片刻之后才开始尖叫着朝钱庄狂奔……
就这样,计燃骑马飞奔,阿苑天女散花,无数叫花子流浪汉,穷苦的百姓们跟在他们后面捡银票。
钱九道心疼的直抽抽,后悔不迭,“我就不该跟你们骑一匹马,我就应该抱着银票离你们远一点。”
“谁让你跟我们挤一匹马呢,我们又没求着你。”阿苑冲钱九道吐了吐舌头,“你还那么胖,把马压的多可怜!”
钱九道气地揪着阿苑的发髻扯了扯,“还不都怨你,出手那么吓人,赌场的人肯定恨死咱们了,我哪儿敢一个人骑马,万一落单他们不得砍死我!”
“说来说去还不是你自己胆小,有计燃在,你怕什么,计燃会保护我们的,对不对?”阿苑抱着计燃的腰,大声问道。
计燃甩了下马鞭,翘起了唇角,“对!”
钱九道拂开被风吹到他脸上的阿苑的头发,想笑又觉得这会儿好像不应该笑,可他还是忍不住笑了。
死老头子整天让人教他规矩,什么孔孟之道,什么礼仪规范,什么脸面名声,条条框框恨
不得把人裱起来挂墙上。
可不管钱九道怎么厌恶,周围的人却好像都这样活着,他似乎也别无选择,只能一点点变成跟死老头子一样的人。
但是现在,他好像有别的选择了,人生得意须尽欢,原来肆意妄为是这种滋味。
这一刻,钱九道忘了自己的初衷,也忘了自己的盘算,他只觉得无比的痛快。
天黑之前,三人撒完银票上了船,站在甲板上看着岸边跳脚冲他们大骂,却追不上来的赌场打手们,阿苑乐不可支,“好玩,好玩,下个渡口咱们还下船玩吧?”
钱九道急忙摆手,“不行,不行,闹大了惹来官府,把咱们船扣下可就完了。”
阿苑嘟起了嘴,赌钱比杀鬼门的人好玩多了,她还没玩够呢。
计燃见阿苑不高兴了,想了想道:“要不我带你下去玩?咱们两个人来去自如也不引人注意。”
阿苑眼睛一亮,刚要点头,钱九道急忙道:“我只说下一个渡口不行,又没说一直不行。等走的远些,没人注意了,咱们再下船玩,我带着你们吃好喝好,不好吗?”
计燃皱起眉头,他不想带钱九道,他比阿苑沉多了,提着勒手。
钱九道委屈巴巴,“咱们好歹也算共患难过了,你俩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