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说什么?!”
“老将军死了???”
“那狗贼竟要我等开城献降?!”
高句丽国内城王宫。
初闻噩耗的明临达野呆立当场。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双手攥紧了又放开,攥紧了又放开,根本不敢相信这是现实。
那可是椽那加啊!
整个高句丽已经找不出比他更会打仗的人才了。
在前一刻,明临达野担心的还是这位老将军会不会趁机出去搞事,把他撇在王都另立山头。
现在,听着通传之人欲哭无泪的告诉他椽那加已死,这让明临达野的精神一度出现了一阵恍惚。
“这怎么可能?”
“这不可能!”
“这才过去多久?”
“他不是带着我两千骑兵去石头城了吗?”
“那边远离前线,不可能有人能威胁到他们的安全啊。”
“你!”
明临达野指着跪在地上的传信兵,怒喝一声:
“敢要谎报军情的话,你信不信我夷汝三族?!”
传信兵被吓得浑身一颤,脸色惨白,连忙磕头解释道:
“莫离支,小的所言句句属实,绝不敢有半句虚言啊。”
“不但老将军的遗体被运回,还有好几百人的败兵一路抬棺,已过丸都山城。”
“这一切沿途各村各寨的百姓都是亲眼所见,已经传遍了。”
“那遗体怕是明日就到王城了。”
明临达野闻言,只觉天旋地转,一股难以言喻的绝望涌上心头。
椽那加的死,不仅仅意味着他失去了一位重臣和大将,更象征着高句丽在军事上的重大挫败。
汉军的强大,真是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啊。
“该死的汉人!”
“他们真该死啊!”
他咬牙切齿地咒骂着,双手紧握成拳,指甲几乎嵌入掌心而不自知。
大殿内一片死寂,只有他沉重的呼吸声和兵士不住的磕头声交织在一起。
“传令下去,全城戒严,加强城防,尤其是那丸都山城万万不得有失!”
“国内城这边则全城缟素,为老将军发丧!”
“最后,再把所有重臣都找来,即刻让他们到王宫议事!”
随着明临达野的命令下达,高句丽王城内顿时陷入了一片哀悼之中。
国内城的街道上挂满白布,百姓们纷纷走出家门,为这位曾为高句丽立下赫赫战功的老将军默哀。
而王宫之内,重臣们匆匆赶来,脸上神色各异,不安又警惕。
每个人都很清楚,随着椽那加的战死,局势已是岌岌可危,立国数百年的高句丽已经到了最危险的时刻!
甚至连一向重病久不上朝的老王都久违的来到了现场。
只见明临达野站在王座旁,目光如炬地扫视着在座的每一位大臣:
“诸位同僚,如今我高句丽正值生死存亡之际,各位有何良策,快速速道来!”
然而,大殿内却是一片沉默,大臣们面面相觑,却无人敢轻易开口。
汉军之强大有目共睹,坐原陷落,椽那加也是横死沙场,那些汉人起兵至今更是未尝一败,他们实在想不出有什么有效的对策来抵御这股不可一世的敌人。
最终,在明临达野的催逼之下,这些人最后说的无非是些整肃城防,召集族兵的废话,于眼下紧急局势无甚帮助。
绝望,沮丧,笼罩在每一个人的心间。
就在这时,灌那部族长——灌那加缓缓站起身来,他的声音虽然微弱却异常坚定:
“莫离支大人,某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明临达野迫不及待地催促道。
“在下以为,眼下我高句丽已无力与汉军正面抗衡,不如暂避其锋,寻求和谈之机。”
灌那加缓缓说道:
“同时,可遣使前往扶余、沃沮等邻近部落,请求援兵,共抗汉敌。”
此言一出,大殿内顿时议论纷纷。
求援之说简直是无稽之谈,且不说远水不解近渴的问题,就说周围这些势力,哪个不是这些年被他们高句丽一通胖揍,纷纷割地退让。
如今,我高句丽倒了血霉,这些人不上来一人踹上一脚已经是他们反应迟钝了,指望这些人出兵帮助,抵御大汉?
那是断然不可能的。
倒是这求和之说还有点意思。
“汉军既然送回了遗体,还修书一封要我等献降,显然也不是不死不休之局”
有人赞同道:
“如此一来,趁着咱们还有余力,寻机议和确实不失为一种选择。”
“荒谬!”
立刻就有人反对道:
“我高句丽立国数百年,威加东北,扶余、沃沮和三韩等各族哪个不怕咱们?”
“如今我王都防御尚在,却妄言求和,岂不是让我高句丽颜面扫地,成为天下笑柄?”
“到时候墙倒众人推,我族在这东北之地怕就待不下去了。”
这反对之人乃是恒那部族长——恒那加,与刚刚说话的灌那加一样,都是高句丽五族之一。
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