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欢欢”
女人终究是没忍住,泪水夺眶而出,“妈妈也很想再见她一面。”
小女孩一下慌了,“想见就去见,妈妈别哭,妈妈别哭。”
闻言,女人却哭得越发伤心。
男人俯身,将触景伤情的女人抱在怀里,低声安抚着妻子,“好了好了,别哭了,念念。”
良久,三口之家慢慢往学院内走去。
“嘭——”
“嘭——”
实验楼再次发生了小型爆炸,实验室内乱成一团,机器火光四射,碎裂成一团,乌漆麻黑地让人几乎看不清原型。
好在实验楼这边人烟稀少,倒也无人注意到实验楼一处实验室的惨状。
即便有人看到,大概也不以为意。
毕竟这十年间,这所实验楼的实验室,发生爆炸的频率数不胜数,学院内的人从震惊转为习以为常。
没人知道爆炸的具体原因是什么,对外的统一说法是无可奉告。
“啧,又失败了。”
一团黑烟中,一个男人的身影突然冒了出来,白净俊逸的面容多了几抹黑,看起来有些狼狈。
“咳咳咳——”实验室内蓦然多了一阵陌生的轻咳,来人的声音却是男人熟悉的口吻,“雷诺,咳咳——你又在发什么疯呢!”
“你怎么又来了?”
雷诺看着一身军装的克莱因,缓缓道,“今天不是新生入学吗?你怎么有空过来我这。”
“看你死了没。”克莱因语气冷漠。
雷诺 : “……你咒我。”
克莱因随手拿起桌面的毛巾,朝他丢了过去,“擦一下,没眼看了。”
“谢了。”接过毛巾的雷诺随意擦了擦。
“你……还没打算放弃吗?”克莱因语气低沉。
闻言,雷诺动作顿住了,沉默几秒,半开玩笑地说,“放弃什么?”
他转身开始清理现场,“有事没事别老找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和我有什么特殊关系呢。”
克莱因没有被他带歪,一字一顿认真道,“雷诺,十年了,她已经……”
“够了!”
一把小刀带着凛冽的风,擦着克莱因的金发飞过,死死钉在了他身后的墙面上。
雷诺眼底彻底没了笑意,黑眸通红地看着好友,声音沙哑,“我说,你可以走了。”
克莱因垂眼,掩住所有的思绪,“好。”
他转身,和雷诺背对而驰,走出实验室那一刻,像是彻底离开好友疯狂的世界。
清吧内,空气中弥漫着酒精和尼古丁的味道。
室内演奏着不知名的乐曲,在空气中跳跃出悠扬悦耳的音符。
高大英俊的调酒师衣着闲散,捏着调酒杯一晃,剔透酒液起起伏伏,将琥珀色的液体倒进玻璃杯内。
吧台前仅有一人,调酒师将玻璃杯轻轻移到男人了面前。
大冷的天气,他却恶趣味问了一句,“要加冰吗?”
“太冷了。”男人声音平淡地拒绝了,“不用。”
调酒师说 : “我记得,开学典礼好像有你的份。”
“怎么?你这是明目张胆地逃了?”
男人不慌不忙道 : “我记得那年你也放了人鸽子,许漾。”
调酒师许漾唇角微微上翘,笑了,“我不去是有正当理由的,你躲在这……是在怕谁吗?”
没等男人回答,他又自问自答,幽幽道,“不会是谢璟言他们几个吧?。”
虽然同是alpha,可许漾看男人的眼神,却难掩厌恶和冰冷。
男人沉默喝完了酒,将玻璃杯搁在吧台上,起身离开了。
许漾嗤笑一声,什么乖乖男,真想让她看看这人贪酒沉醉,不堪又颓丧的一面。
男人离开了清吧不久,感受到脖颈处细微的冰凉,慢慢停下了脚步。
他眼睫轻颤,伸出了手,见雪花飘落到手掌心,他突然笑了,可笑着笑着,泪水却顺着脸颊无声落下。
下雪了。
欢欢,又下雪了,好漂亮……
可是,冬天真的好冷……
你到底去哪里了,欢欢。
雪幕下,露出慕谨安一双死寂通红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