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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中窥豹。
由此,他对那位陈把头也就更为叹服和憧憬。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才能做到这一步?
等了片刻,李树国心神渐渐放松了些,开始四下打量起来。
一行二八年华的少女。
正乘舟缓缓划向大湖深处,挽着袖子,认真的采莲。
阳光倾洒而下,湖面上仿佛揉碎了无数的金玉。
玉华山上哪能见到这一幕。
最多能见到的,便是满山烧炭炼钢的炉子。
一帮赤着上身的糙莽汉子握着铁锤,拼命敲打着刚出炉的铁路。
丁丁当铛的声音。
能传到山下去。
哪有陈家庄这等闲情雅致。
“李掌柜。”
李树国还在失神。
远处,忽然传来一道温和的笑声。
他下意识从那片大湖上收回视线,转身望去。
只见一个二十来岁,一身长衫,清朗出尘的青年,正信步而来。
“陈把头?”
李树国有些难以置信。
本以为,统领天下绿林,又是此代卸岭魁首的陈玉楼,怎么也该是个身高八尺,龙骧虎步中的凶人。
他哪想的到。
眼下来的,竟是个翩翩富家公子。
即便隔着数十步,陈玉楼身上那种贵气,几乎都掩饰不住。
“李师傅,那就是我家掌柜的。”
见他怔怔站在原地。
身后一个伙计,忍不住压低声音提醒道。
李树国这下才回过神来,赶紧收起心思,无论如何,此行面对的也是卸岭群盗的总把头。
哪敢失了分寸?
当即快步迎了上去,抱着双拳拜下。
“蜂窝山李树国,见过陈掌柜。”
见他年纪和自己相仿,甚至可能还要小上几岁。
加上身上那股落地生风的气势。
陈玉楼对他天然有种好感。
说起来,原著中,他们这一代人里,能够活到后世中的,也就他与李树国两人。
至于其他江湖人物,不是死在了兵荒马乱的年月中。
就是颠沛流离,隐姓埋名,不知所踪。
纵然强如鹧鸪哨。
也落了个远赴重洋的下场。
而且,这一位及时避开那场战祸,入川过后,不仅相安无事,甚至过得还算舒坦。
如今见到年轻时候的李掌柜,他眼神里不禁闪过一丝异样。
“李掌柜太客气了。”
陈玉楼伸手一托。
甚至都没有如何用力。
李树国却感觉如有千钧,自己根本无法反抗。
要知道,他自小便跟着老爹习武,打磨熬练一身筋骨气血。
又在山上打了十多年的铁。
一身气力根本是常人难以想象。
虽然这趟为了表示重视,他甚至将过年时才会穿上的长衫翻了出来,但衣服下虬结隆起的肌肉根本遮挡不住。
只是站在那,便给人一种横眉怒目,凶神恶煞的感觉。
仿佛,他才是常胜山的总瓢把子。
但……
越是如此。
李树国便表现的越是恭敬。
他对自己的气力,有着无比的认知。
不敢说生撕虎豹之力。
山上炼铁的炉子,一口少说百斤,他能一口气抱着走个来回。
但在陈玉楼跟前,竟然连拜下去都做不到。
此人武功该是修炼到了何等恐怖的地步?
“应该的,应该的。”
李树国心里惊涛骇浪,起伏不定,脸上却不敢有半点表露,只是连连摇头。
见此情形,陈玉楼也不好再劝。
直接开门见山的道。
“李掌柜可知道,陈某请你来是为何事?”
这话一出。
李树国心里反而是骤然松了口气。
他就怕这位陈把头和他玩心思城府。
他一介粗人,又是白身,如今更是深陷龙潭虎穴,哪是他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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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也不清楚,还请陈掌柜示下。”
“不知李掌柜,这辈子最为得意之作是什么?”
“最为得意?”
李树国一下愣住。
完全猜不到陈玉楼的心思。
但他又不敢迟疑,稍稍思忖了片刻,这才开口道。
“我李家世代销器出身,李某不才,生平最为得意之作,该当是玄火洞。”
玄火洞?
陈玉楼眉头一挑。
这东西他其实也有所耳闻。
是十多年前,才流传在南方的一种防盗机关。
甚至被人用于墓中。
以葫芦、亦或是瓷瓶、陶罐、铁器之物,中置玄火,一旦触碰,火龙喷发,威力惊人。
没想到竟然是出自李树国之手。
不过。
这却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陈玉楼笑着摇摇头,“李掌柜,可曾打造过兵兵器?”
“兵器?!”
李树国更是诧异。
他来时,特地思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