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还想开口,陈玉楼却看向了鹧鸪哨反问道。
“道兄,你可否去过什么大河湖泽?”
他们这些人中。
除了自己外,也只有这位搬山魁首见识最多。
他年纪虽然不大,但算下来,行走江湖差不多已经有二十年。
毕竟几岁就跟在了上一代搬山道人身边。
闻言。
鹧鸪哨明显怔了下。
但马上就回过神来,知道他大概是想借此推演。
当即点点头道。
“黄河!”
“我曾去过太行和崤山,都是黄河流经的山脉。”
“那你可听过有什么水怪河神的传闻?”
一听这话。
陈玉楼当即追问。
黄河自古神秘奇谈无数。
鹧鸪哨则是陷入沉思。
距离当年前往黄河沿岸倒斗寻珠,已经是许多年前的事情。
当时他还小。
很多事情都记不清楚。
但眼下陈玉楼问起,他也不敢犹豫,细细回忆起来。
不多时。
他心头一动,尘封在记忆里的一件往事,还真慢慢浮了出来。
没记错的话。
那还是十多年前。
他跟着师傅深入崤山去盗一座战国大墓。
可惜足足三个多月,好不容易开棺,却一无所获。
无奈下,两人只能另做打算。
于是乘坐渡船过黄河,想着去洛阳邙山。
毕竟自古以来,古墓最多之处,除了秦岭就是邙山。
不过,上了渡船前,那个摆渡的老头就说了好些禁忌。
有人不解。
就问为什么。
那老头也没隐瞒,说是河中有一头活了无数年的老鳖。
平日在河底泥沙中沉眠,只有偶尔才会苏醒觅食。
一旦浮出水面。
其形大如山石浮岛。
乃是河中之神。
它性格温顺,但却不能去惊扰了它。
否则河神一怒,整艘船都要被掀到河底下去。
当然,他们过河并未见到传说中的河神。
不过后来到了对岸,见到了那座河神庙,他们才知道老头并未说谎。
当地人奉那头老鳖为河神,每年都会举行祭河神的节日,往河中倾倒三牲,以求风调雨顺。
只不过,这桩传闻过去的时间太久。
他都有些忘了。
但眼下陈玉楼忽然提到他才想起。
“老鳖么?”
陈玉楼目光一闪。
思绪猛地拉回到之前在船头的那一刻。
关于那道黑影的身份。
这个问题。
他其实一直都在琢磨。
只是,他心里始终没有一个准确的答案。
但此刻,听完鹧鸪哨说起的那件往事,他脑海里却像是有一双无形的手,将迷雾渐渐拨开,露出了底下的真相。
“黄河斗水,泥占其七。”
“多是鲤、鳖之物。”
“南盘江水域广阔,又清澈见底,却不适宜老鳖生存,但偏偏,那座山巅般的青背,与甲鳖之属极其相似。”
他低声分析着。
脉络也越发清晰。
在话音落下的那一刻。
一行六人,除却昆仑盯着外面,无暇分心,还有脸色略显苍白,明显还有些不适应的的老洋人不曾开口。
陈玉楼、鹧鸪哨、花灵以及红姑娘。
几乎是异口同声。
“老鼋!”
“错不了……”
陈玉楼眼神一亮,忍不住轻声笑起。
从体形就可以排除蛟、龙、蟒、虺等鳞虫之属。
鱼倒是有可能。
如古蓝县外黄河中的铁头龙王。
其实就是一头异种。
但那道黑影,并无背鳍和鳃盖,没了这两个最为显著的特征,无形中也就将它排除在外。
而鼋与鳖一脉相生。
再加上巴莫说的那一番话。
差不多已经能够肯定,那头江中大妖的身份,应该就是一头修出了道行气象的老鼋。
“那得多大?”
想着之前远远看到的那一幕。
水中的黑影,犹如一座小山浮现。
花灵不禁瞪大眼睛,小脸上满是惊叹。
“山妖水怪,哪能以常理一概而论……”
看她纯真可爱的模样,陈玉楼不禁摇头一笑。
“那倒是……”
花灵偷偷吐了吐舌头。
瓶山下那头蜈蚣,都能长到几丈长,一头活了无数年的老鼋,能够长到那种程度,似乎也不算什么。
猜到了水中黑影的身份。
一行人也算是松了口气。
不然,心里头总像是压了块石头。
更何况,它要再敢出现。
不说身为凤种的怒晴鸡这个大杀器。
卸岭、搬山两派联手,也不至于束手无策,匆忙生乱。
“道兄,之前船把头说的抚仙湖河神……伱怎么看?”
说实话。
比起南盘江中的老鼋。
陈玉楼对巴莫说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