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兄,有什么说法么?”
在他失神间,那纸人已经站定,提着灯笼站在王座一旁,那头盘踞其上的玉龙也彻底显现出了全貌。
“道兄,难道没察觉那玉龙中红光浮动,有什么不对劲么?”
“……是流朱灵液!”
一道俏生生的声音传来。
陈玉楼下意识看了花灵一眼,目露惊叹。
流朱灵液,便是古代道人对水银的别称。
从这几个字中,也能一窥他们对此物的美好想象。
也难怪那么多人因服汞丹而死。
“流汞!”
鹧鸪哨眉头一皱。
脑海里猛然响起之前瓶山所见的一幕。
正是因为烧制不死药,汞毒渗入地下,才养成毒物无数,甚至催生出六翅蜈蚣那等大妖。
“铅汞之毒,甚于蜈蚣。”
“等下进去一定小心。”
见众人都注意到了。
陈玉楼这才低声提醒道。
献王早在两千年前,便算到会有人来盗他的墓葬。
设下机关重重。
就等着给他陪葬。
而且,献王墓不像瓶山一眼就能看穿,此处诡谲难以揣摩。
他也只有用这种方式暗中提醒。
“是,总把头。”
听出他话里的凝重。
群盗哪敢轻视,齐声领命。
“走,进去瞧瞧。”
大殿内外,到此已经明晰。
陈玉楼也不耽误,一马当先径直入殿。
见状,其他人却不敢让他以身犯险,当即就有六七个伙计冲上前,举起草盾,将他周身护得密不透风。
昆仑则是提着大戟,游弋在外,一扫平日憨厚,目光凶悍如刀。
剩下众人手提风灯,鱼贯而入。
那些铜人安静的可怕,神色诡异,似乎在暗中打量着他们这些外来者。
不过。
有陈玉楼打头。
那些伙计经历了短暂的骇然,心神也都沉静下来。
只是按照掌柜的吩咐,并未轻易摸金,而是四下观察,做到知己知彼。
陈玉楼几人,则是径直越过铜人阵以及生水池,站在了王座之前。
足有一人高的王座。
以纯金打造。
在灯火下折射出惊人的流彩,看得人心旌神摇。
这么多黄金搬出去。
怕是能买下数万亩良田。
不过,几人却只扫了一眼,目光便落在了那头玉龙身上。
玉龙雕刻的栩栩如生。
昂首飞须,虎目鱼鳞,一股桀骜之色扑面而来。
晶莹剔透的玉片下,赤红色的流汞来回飘动。
“不太对劲。”
“流汞热则为水,冷却为石,此地水雾蒸腾,也不太可能有地火,难道是埋了地龙?”
鹧鸪哨经验还是老道。
盯着玉龙里的水银看了片刻,忽然迟疑不解的喃喃道。
“或许是伏火呢?”
陈玉楼不动声色的提点道。
“那倒是有可能。”
鹧鸪哨点点头,神色随之更为凝重,“陈兄,真要有伏火暗藏,真要百倍小心了,流汞遇火,能生奇毒。”
“红姑,听到没有。”
“带弟兄们四处找找,可有伏火机关。”
陈玉楼顺势回头,吩咐了一声。
“是,掌柜的。”
一行人中,红姑娘对于机关研究最深。
加上姑娘家心思细腻,比起山上伙计要慎重许多,让她去再合适不过。
等她带人四散离开。
陈玉楼则是朝着王座后方那面山墙之下努了努嘴。
“道兄,看看。”
手中风灯往前一举。
摇曳的火光,顿时将黑暗驱散一空。
还在看玉龙的几人,下意识抬头望去。
随后,神色皆是一惊。
只见墙上竟是绘着一副浩瀚广阔的壁画。
画中仙云似海,青烟缭绕,云雾之中隐隐可见一头真龙。
但更为惊人的是。
一个身穿蟒袍、头戴金冠的高大老者,在无数人注视下,正踏着龙身登天而起,。
而在云雾最高处,则有个骑鹤的仙人,正笑吟吟的看着他,拱手相迎,在他身后还有一道道仙风道骨的身影。
赫然就是献王登天飞升成仙图。
壁画设计极为精妙。
云中龙身,与王座上盘踞的龙头恰好契合,看上去整条龙一下都活了过来。
“乘龙飞升,还真是好大的野心。”
古往今来,也只有传说中的黄帝乘龙而去。
这献王区区蛮夷小国王侯。
竟敢自比黄帝。
“没有野心,哪敢这么来?”
陈玉楼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就在两人说话间。
一个伙计提灯快步赶来,沉声道。
“掌柜的,红把头在后殿发现一座碑林,其中有口六足铜鼎,说是有硝石和油膏痕迹,疑似伏火,让您过去看看。”
五点要去赶飞机,担心明天落地没时间码字,熬夜硬撑着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