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三人并未遭到太多阻隔。
这一趟,陈玉楼提前七十年来到此地。
没有天崩。
他便亲手缔造一场人为天崩。
没有坠机。
那他……就另寻他路。
从踏入此地后,他就在借助观山陵谱计算星位。
但说实话,他心里也没太大底气。
不过,如今看来,运气还算不错。
或者说,对献王此人性格算是揣摩明白了。
明楼玄宫之间相连,等于是下接地气,上承天星,献王对成仙之事如此执着,在风水上必然不会乱来。
“陈把头,放心!”
老洋人重重点了点头。
说话间。
花灵又取出一只瓷瓶,走到红姑娘身边,去掉木塞轻轻一倒。
刹那间。
一滴滴猩红液体,便倾倒在了条石上,顺着缝隙慢慢渗入地下。
“狸子血?”
感受着那股刺鼻的味道。
陈玉楼眉头不禁一挑。
那味道说不出的熟悉,细想了下,分明和古狸碑那两头狸精的血如出一辙。
而且。
早就听闻。
甲兽最喜阴气深重之处。
于是,为了引得它们穿山穴陵,搬山道人往往会以阴物之血引诱。
而今看来,确实如此。
哗啦啦——
那两头甲兽,察觉到血腥味散开,双眼更是瞬间亮起,看似臃肿的体型,速度却是快若闪电。
只听见一阵铁叶声起。
下一刻,它们便出现在了花灵脚下。
顺着狸子血流动的方向,一双鳌足锋利如刀,眨眼间,便在地下挖出一条深坑。
看到这一幕。
群盗更是惊叹。
眼下他们哪里还不明白,这两头甲兽便是搬山一脉的穿山穴陵甲。
陈玉楼看了片刻,推测以两头甲兽的穿山能力,等到打通地道,差不多还得半刻钟往上。
他也不耽误。
抬头望向四周。
很快,目光便锁定了一面画墙。
八面画墙中皆是磅礴绘卷,虽然不比前殿那一副惊人,但眼下他所看的,却是极尽滇国巫术之邪异。
借着挂在周围碑角上的风灯。
他分明看到,那堵墙上画满了行巫、占卜、放鬼以及祭天之类的仪式。
其中甚至就有鼎中煮尸的一幕。
但此刻陈玉楼去看。
却不是惊叹于远古巫术诡异骇人。
而是……
龙骨天书就藏在其中。
见他独自一人离去。
目光一直游掠四周的昆仑,心头不禁一动,下意识跟了上去。
他对伏火麒麟,穿山穴陵皆无太过兴趣。
唯一所做的,便是护住掌柜安危。
察觉到身后那道紧随而至的身影,陈玉楼并未多言,片刻后,两人便一前一后抵近那面画墙之外。
不得不说。
献王时代,无论画像还是雕刻,都要远超当年的夷人部落。
即便过去两千年。
画墙暴露在空气之中,壁画却没有丝毫褪色的迹象。
保存的完美如新。
风格也与秦汉相近,更偏向于写实。
不像先前在湖边祭台上看到的那些石刻,画风粗糙抽象。
此时抬头望去。
陈玉楼甚至能够感受到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气息扑面而至。
“掌柜的?”
见他沉默不语。
昆仑忍不住压低声音问了一句。
“昆仑,看到那口鼎没有,打破它!”
似乎终于回过神来。
陈玉楼侧开几步,指了指焚火几祭天的一卷,眼角挑起道。
“好!”
换做旁人,或许还会迟疑好奇。
但昆仑自始至终,就没有丝毫迟疑,当即领命。
手握大戟,一声低喝。
戟尖上寒光四溅。
轰!
一道沉闷巨响。
刹那间,那堵墙壁就被洞穿一片,轰隆隆的响声传彻四周。
将远处围看甲兽穿山的一行人都给惊动。
一个个如临大敌。
下意识以为是有凶险突发。
不过,等他们目光落在陈玉楼和昆仑两人身上,紧绷如弓的心弦这才稍稍松了一线。
只是神色间仍旧难掩错愕。
不知道掌柜的在做什么。
“掌柜的,好了。”
昆仑收手,神色平静。
仿佛这随手一戟,再寻常不过。
但那面墙壁足有一二十公分厚,寻常人别说一枪洞穿,纵然是动用火药,似乎也难以做到如此随意。
“看来枪法过入微境了啊。”
看着他手中大戟,陈玉楼若有所思。
当日,张云桥曾说五虎断门枪共有四境,入门、入微、炉火纯青,最后才是天人合一。
看似简单。
但月棍年刀一辈子枪。
单单这入门到入微,就不知道将多少练枪者拦死,一辈子也难以越过。
而昆仑,不愧是被张云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