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面对背戟而行,独身一人的昆仑。
却愣是没有一个人敢冲上去。
见状,陈玉楼当即明白,那两个老头身份地位一定很高。
昆仑虽然不善言辞,但做事自有一套,这么短时间就能将领头的准确找出来,换个人怕是都很难做到。
“见过两位老人家。”
“一路受惊了。”
等到了跟前。
陈玉楼冲着两个惊魂未定的老头抱了抱拳,温和一笑。
对付这等愚民。
最好的方式就是先兵后礼。
陈玉楼绝对是个中高手,简单两句话便打消了两个老头的疑虑。
“没,没有。”
其中一个大概五六十岁,脸上刻满了皱纹,双手粗粝,一身挥之不去的鱼腥味,
一看就是常年漂泊在湖上的打渔人。
他听得懂汉话。
此刻见陈玉楼气质出尘,说话又温声细语,比身后那家伙不知道要胜出多少倍。
当即连连摇头。
“叫两位过来,是有一件事相告。”
“不知……先生说的是什么?”
老渔民抱了抱拳,一脸认真的问道。
“方才一趟,我们几人登上瀛海山孤岛,已经见过了河神,它让我们转告,这几年湖上潮浪并非初出自它的本意,是有人触怒河神,所以才会略惩小戒。”
说到这。
老汉已经猛地抬起头。
神色间满是难以置信。
几度想要开口,不过都被陈玉楼伸手打断。
“另外……河神说了,接下来,湖上再不会有任何风波,你们尽可安心打渔,但有一点,无需再行祭神之举。”
“这……”
老汉咕咚一声,重重咽了下口水。
“河神老爷,真是这么说?”
“千真万确!”陈玉楼点点头,“当然,各位若是不信,尽可入湖一试便知。”
闻言。
老渔民心神已经激动到无以复加。
他们祖祖辈辈都是逐水而居,靠水吃水,这几年湖上不太平,已经快逼得活不下去。
只能转去河上,靠着摆渡运货勉强为生。
要是真的能够重回湖上打渔。
那他们这些人也能活命了。
“先生稍等,此事太大,老汉我一个人也没法做主,需要和大家伙商量下。”
“老人家自便。”
陈玉楼伸出手,示意他无事。
老汉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当即转过身去,用土话将他的话尽可能重新翻译了一遍。
“达公,河神老爷已经数年不曾露面,湖上如何,您比我们看的明白,哪能因为这几个外乡人一面之词就贸然进湖,寨子已经容不得再有折损了。”
“就是,达公,我怀疑这几个外乡人就是胡言乱语,河神老爷哪是轻易就能见到的,我们在这住了几十年,也不曾见到一次。”
“妖言惑众,我看他们就是不怀好意!”
哗啦——
刹那间。
整个湖滩上众人就跟沸腾了一样。
争论声、质疑声、吵闹声,连成一片。
那些手握鱼叉的青壮,看向陈玉楼一行人的脸色更是不善。
看到这一幕。
老渔民也有些手足无措。
虽然寨子里的年轻人性格暴躁了点,但他们说的也不无道理。
这几年,已经折损了不少好手。
万一消息不实。
船只都是小事,但人命宝贵。
犹豫再三,他只能讪讪的抱着拳,嗫嚅着道,“这,先生,不然还是让我们再考虑考虑……”
“看来,老人家也以为陈某是在诓骗于你?”
见此情形。
陈玉楼哪里还会看不懂。
眼角微微一冷。
不等老汉再多解释。
刷的一下拔出腰间长剑,在众人惊疑万分,错愕不解的目光中,忽然转身,一剑朝着来时的大湖上斩下。
轰隆——
看似轻飘飘的一剑。
但剑光自上而下。
整座码头水面上竟是凭空出现了无数道水浪,潮头自两边分开,仿佛将码头一下斩成了两段,剑气犹自不减,又在湖底犁出一道深深的沟壑。
“这……”
“天老爷,这是遇到真仙了。”
原本还嘈杂的湖滩上,瞬间寂静如死,变得落针可闻。
一帮渔民哪里见到这样的阵仗。
吓得脸色惨白如纸,差点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陈某最后再说一次。”
“河神转告,信不信由你们。”
轻轻收起长剑。
陈玉楼不再言语,招呼了几人一声,留下一句话,便径直朝古城方向而去。
山人渔民,一叶蔽目不见泰山。
这种情况下,解释再多,也不如一剑有用。
直到他们几人渐行渐远。
消失在了视线中。
湖滩上一众渔民才终于回过神来,不过脸色间仍旧惊魂未定。
心里一点底气没有。
只能将目光投向最前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