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时,再往前几百年,蛟射弓未必不能跻身十大名弓之列。”
过了好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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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树国才恍然回过神来。
吐了口浊气低声骂道。
只是脸上的兴奋之色却是根本掩饰不住。
“这短短一截蛟筋就有如此威力,那九节鞭……”
李树国摸着下巴,无声琢磨着,因为太过专注,胡须扯断几根都毫无察觉。
还是因为想到九节鞭,才再忍不住心中激动。
“来来,都他娘别愣着了,打起精神干活。”
……
观云楼。
地下石窟。
四周油灯摇曳,映照出地上一道盘膝而坐的身影。
陈玉楼目光澄澈,神色沉凝。
忽然间。
只见他垂落身旁的右手伸出,笔走龙蛇一般,在身前虚空中不断划过。
看似随意,杂乱无章,但仔细看的话,每一笔落下皆是恰到好处,道韵天成,其中仿佛蕴藏着某种天地之力。
随着四周光影交错。
他手上动作也越来越快,到最后几乎只能看见一道道残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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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
终于。
等到最后一笔落下。
陈玉楼轻轻吐出一口浊气,同时,口含天宪般一字落出。
刹那间。
身前虚空上,一道道青色流光缓缓浮现。
最终凝聚成一道足有磨盘大小的箓文。
符箓繁复无比。
虽是无形之物,但其中却透着一股五行生克、镇煞破邪的气息。
“破邪符!”
看到符箓凭空而悬。
陈玉楼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里,终于露出一抹激动。
从凤凰谷到今日。
前后差不多过去一个月时间。
他终于成功画出第一道云箓天书。
这还是因为他有神识相助,事半功倍,要是半年前,参悟云箓天书的难度,绝对不弱于修成青木功第一重。
“此刻……应该是深夜了。”
看着身前灵光闪烁的破邪符,陈玉楼暗自盘算了下。
心里忽然生出一个念头。
一跃而起,手掌在破邪符上轻轻一拂,符文就如有灵一般,瞬间融入了他掌心之中。
起身一路离开石窟。
等他推开观云楼大门时。
一轮皎洁的银色月盘挂在夜空中,果然已经是半夜时分。
整个陈家庄内寂静一片,除了负责巡夜的庄丁,几乎人人都已经入眠。
陈玉楼深吸了口气。
不再犹豫。
径直朝着后山而去。
在经过后院时,原本闭目养神的罗浮瞬间有了感应,下意识传来一道意识,似乎是疑惑于主人为何会半夜离开。
陈玉楼只是回应了一句无事。
让它安心休息。
随后便一路越过高墙,在暗夜中认准方向,催动神行法,直奔夜幕下的深山而去。
大概半个多钟头后。
陈玉楼便出现在一座山崖处。
前方夜色中,矗立着一座古庙,隐隐还能见到火洞二字。
分明就是之前彭赖子所占据的火洞庙。
火洞庙位于雁过岭,此处自古以来就是兵家必争之地,据说以往是古战场,山中埋葬的枯骨无数,一到暴雨山洪,还会见到冲出的白骨。
也因此,山中邪乎事情不断。
山下药农猎户,进山经常能够见到鬼火飘荡、邪煞害人。
不知道哪朝哪代,有个火居道人路经雁过山,察觉到山中邪异,于是下山号召周围富庶大户出钱,修起了一座火洞庙。
其中供奉的乃是祝融神像。
以火神镇压山中邪物。
只可惜,几百年风吹雨打,火洞庙早已经香火断绝,坍塌的不成样子。
雁过山被彭赖子占据后。
那些药农、猎户也不敢进山,所以这些年邪煞害人的传闻倒是少了许多。
不过。
陈玉楼却知道,彭赖子占山为王这些年没少受惊。
又是请道人、和尚念经做法,又是跑去辰州请了符箓贴在房门之上。
闹得人心惶惶。
这也是陈玉楼来此的缘故。
湘阴地界上诡异的地方不少,城外就有数处乱葬岗,但如雁过山这么邪乎的,却是头一份。
要试试破邪符的威力。
火洞庙自然是首选。
夜色深重,除了头顶熹微银光,整座山中死寂一片,连虫鸣鸟叫的声音都听不到,一般人来此,估计都要吓出病。
但陈玉楼神色从容,丝毫不见紧张。
甚至为了不惊动山中邪异,特地敛起了一身灵力。
只留了一缕神识,探照四周。
随意扫了一眼四周。
见山中漆黑如墨,原本打算往彭赖子住处那边找找,但靠近已经荒凉无比的破庙外一刹那,他口中忽然发出一声轻咦声。
神识笼罩下的火洞庙深处。
一团漆黑的雾气,分明正在四处窜动。
感受着那股雾气中的阴煞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