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外之意,红姑娘脸颊不禁一阵滚烫。
但洗漱的诱惑还是无法拒绝,当即找了个借口离开。
不多时。
陈玉楼便看到她们三人,提着各自的行李古城深处走去。
“拐子,通知一声弟兄们,暂时别去取水。”
“好。”
花玛拐点点头。
当即快步离去。
陈玉楼则是扫了眼剩下几人,指了指远处营地中间的篝火道。
眼下时间尚早,晚饭还没做好。
一道道身影在夜色间闪过。
不时传来几道笑声。
毕竟,忽然身处一座如此辽阔的古城中,绝大多数人都难以抑制惊奇,何况,才经历过西夜古城,谁都知道黄沙之下便是金玉明器。
如此之下,就算白天赶路再累,也丝毫不觉得困倦。
背着手走过营地,听着那些略显幼稚的畅享和憧憬,陈玉楼脸上不禁浮现起一抹笑意。
年少总是如此。
当日初次前往瓶山时,他同样按捺不住心中激动。
“总把头……”
见他走近,一行正准备晚饭的伙计,不禁有些慌乱,纷纷起身。
“忙你们的,我就是过来坐坐。”
“是。”
听到这话,一行人明显松了口气。
然后转身继续做事。
此次队伍中,新老比例大概是五比一,许多人还是头一次下山,在他这位名动江湖的绿林魁首面前,有着发自内心的怵然。
对此,习惯之后陈玉楼也不想过多理会。
只是指了指一旁的篝火。
率先一步,毫无形象的盘腿坐下。
几人见状也是纷纷效仿。
熊熊燃起的火光,将几人影子拉得极长。
“师兄,刚才井底?”
靠着火堆,一身寒气顿时被驱散了不少,不过老洋人却无心于此,坐下不久便忍不住问道。
“还是陈兄说吧。”
鹧鸪哨摇摇头。
他一向觉得笨嘴拙舌,从来行多于言。
何况,到现在他心神还沉浸在墨彩壁画带来的震撼中,担心自己会词不达意,干脆将问题抛给了陈玉楼。
后者无奈一笑。
不过也没耽误。
简单将下井之后所遇之事说了下。
奇遇本就容易吸引人,加上陈玉楼有舌绽莲花的本事,入墓之后所见所闻,说的跌宕起伏,一瞬间便将几人心神抓住。
连去而复返的花玛拐,什么时候坐下的都不知道。
精绝女王、姑墨王子……
听着在身下这座古城中曾经发生过的故事。
寒风呼啸中,耳边仿佛也听到了千年前的金戈铁马声。
“掌柜的……那精绝古城在哪?”
忽然间,一道惊奇声传来。
杨方吓了一跳,看向身后,这才发现花玛拐站在身后的阴影里。
听到他提及重点,陈玉楼不禁赞赏的瞥了他一眼。
他小子虽然财迷了点,但不得不说,脑子绝对是一行人里头转得最快的一个。
无论西夜、姑墨还是不曾见到的轮台以及楼兰、龟兹。
都远不如精绝这二字重要。
不过他并未解释,而是看了眼坐在一旁,火光映照下那张复杂难掩的身影上。
“若是没猜错。”
“精绝古国的遗址,就在此行前往的圣山之下。”
“什么?!”
鹧鸪哨似乎早有预感,但还是头一次听到这个猜测的老洋人,却是一下被惊到腾的起身,一张脸上满是不可思议。
在扎格拉玛古老的传言中。
先祖从遥远的大陆迁徙而来。
最终遇到一南一北两座相对而立的黑山,这才决定定居下来。
所以,自小他就听过孔雀河、双黑山的传言。
那也是他们所有族人心目中的圣山。
此行元到而来,就是为了找到那座圣山,去破开诅咒。
如今……陈掌柜竟然说那个精绝国,就在圣山之下,岂不是鸠占鹊巢?
“老洋人兄弟,先别急,这暂时也不过是我的一个猜测。”
“想要确认的话,还得到了山下,或者……乌娜回来。”
迎着他那双平静的眸子。
老洋人汹涌的心绪这才稍稍安定。
但听到最后那个名字时,他脸上还是忍不住露出一抹无法理解的惊诧,下意识看了眼师兄,却发现师兄同样眉头微皱,明显也不清楚。
“陈兄,前面我懂,但乌娜姑娘又是怎么回事?”
鹧鸪哨思来想去。
甚至在某个瞬间,他都怀疑鱼海边的回鹘部族,是否就是当年精绝古国的后裔,所以陈玉楼才会如此言明。
但这念头才起,就被他给否定。
毕竟当日在城寨里,兀托族长说的已经无比清楚。
他们那一脉,是因为躲避战祸,从草原上迁徙而来,所以千百年过去,仍旧保留着渔猎的生活习性。
“道兄可还记得,兀托族长说的神木?”
“神木?”
这两个字就像是有某种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