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冥宫一样,都只有个框架,明显只完工了一半。
“真他娘怪了,该不会真是唐末哪个倒霉王侯,碰上了国破家亡吧?”
杨方看的眉头直跳。
只觉得在倒斗行浸淫的时间久了,什么怪事都能遇上。
“嘘……听!”
他喃喃自语声刚落。
就见到最前方的陈玉楼,忽然转身朝他们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嘶——
见状,他心头忍不住重重一跳。
几个人下意识的屏气凝神。
一瞬间的功夫,不仅争论声戛然而止,甚至连呼吸和心跳都被压下,整座前殿中陷入死一样的寂静。
杨方竖着耳朵仔细听去。
很快,一阵汩汩的动静自黑暗深处传来,听上去就像地下河潺潺的流水声,但这念头才起,就被他给否定。
从外墙到此,足足有一两百米距离。
即便山下空洞,便于传声,但也不应该如此清晰。
最关键的是。
在那汩汩水声中,似乎还夹杂着一种难以形容的杂音。
就像……
杨方苦苦思索了下。
最终才想到了一个画面。
冰块浮动的黄河边,几匹马小心翼翼的饮水解渴。
至于为何不是其他溪流大河。
自然是黄河水域凶险。
嗅觉敏锐的老马,就算喝水,也会时时警戒着身外一举一动。
“有妖气!”
但还没等他开口,将念头与身旁的老洋人捋一捋。
耳边就听到身外不远处,鹧鸪哨冷冽的声音传来。
妖气?!
杨方心底一阵咯噔,反手下意识握住打神鞭。
目光惊诧的扫过四周。
这鬼地方,哪来的妖气?
不过,与鹧鸪哨相识这么久,杨方深知这位搬山魁首从不妄言,既然开口,绝对就是有了十成十的把握。
“灭火!”
“敛气!”
还未察觉到妖气来源。
陈玉楼平静的声音便已经响起。
不敢有半点迟疑,杨方连忙将风灯外的玻璃罩一拉,只听见啪嗒一道微响,摇曳的火光瞬间熄灭。
边上昆仑和老洋人亦是如此。
没了光线,四周一下伸手不见五指。
“随我来。”
陈玉楼招呼了声,深邃的眸子深处,金光熠熠。
从踏入此间开始。
他便察觉到一丝若有若无的妖气。
如今鹧鸪哨既然发现,他也不再多言,招呼了声,脚尖轻轻一点,身形就如一道青烟,划过黑暗,直奔右前方而去。
大殿内。
矗立着少说十多根石柱。
隐隐还能看到其中浮雕,多是人物、山川、以及日月、风雪、缠枝花、古松一类。
不过,眼下陈玉楼只随意扫了眼,便不再多看,如同游丝般的气机,始终摇摇锁定着那股妖气。
龙岭大墓,最可怕的不是幽灵冢,人面黑腄蚃。
反而恰恰是迷宫般的洞窟。
一旦误入其中,纵然分化神识也有困入迷宫的危险。
但眼下……似乎就没那么多顾虑了。
之前瓶山、遮龙山,他最擅长的是钓鱼,一招鲜吃遍天,如今自然打算再来一次。
只不过,和之前两次略有不同。
这次不仅仅是钓鱼。
准确的说是要借它放饵。
思绪在脑海中一闪而过,陈玉楼身形也随之停下,借着一根廊柱掩藏身形。
很快,鹧鸪哨几人也跟了上来。
夜色中几人气息平稳,之前汩汩的水声,这会已经大如山泉。
视线越过廊柱,凝神望去,只见前方三四米外的地上,赫然矗立着一口泉眼,仍在哗啦啦的往外冒水。
泉眼被人用青砖砌过,修成古井的样式。
随着汩汩的泉水涌出来。
一股清冽、纯净的地脉龙气也随之弥散四起。
“这是……内藏眢啊。”
鹧鸪哨心头一跳,瞳孔微缩,仿佛见到了什么让他难以置信的存在一般。
内藏眢又称棺材涌。
在风水上极为难见。
穴中有泉,流水不绝,而且常年保持同等大小,既不会溢出,也不会干涸,其源自天,其水若波,被认为有器储之象。
若是女子葬入其中,能萌荫子孙后代。
而他之所以一眼就能认出,除却记载于十六字中,更是因为在无苦寺时,他曾听了尘长老说过一次。
当年洛阳外荒山。
他和铁磨头遇到的便是棺材涌。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勘破了风水地势,却没能明见墓中机关销器。
“等等……”
还没从见到内藏眢这等风水眼的震撼中回过神来。
鹧鸪哨忽然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内藏眢中灵气逸散。
那先前那股妖气呢?
皱着眉头,余光越过泉眼扫向四周。
下一刻,他脸色便一下僵住。
泉眼古井,靠东边那一处的边缘黑暗中,一张巨大惨白的脸,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