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为了防止虎患,惊蛰日画箭符,保平安。
至于湘阴那边,则是有惊蛰吃梨的风俗习惯。
“今天左右无事,倒是可以玩玩。”
错过了年关和二月二龙抬头,惊蛰也算是年后第一个比较大的节气。
陈玉楼笑着提议道。
“可以啊。”
“山下有桃树,我可以去折。”
老洋人眼睛一亮,当即道。
他话音才落,一道沉闷的声音传来,“那我去画箭符。”
几个人低头看去。
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住在楼下的昆仑也已经醒来,正靠在栏杆处,笑呵呵的听一行人说话。
“画符不急,先跟我去趟镇子里,好歹也是个节日,吃顿好的。”
陈玉楼笑着摆了摆手。
“好。”
掌柜的吩咐,昆仑哪会拒绝,当即应声答应下来。
“陈掌柜,还是我和昆仑哥一起去吧,这一片我熟,哪家酒好,谁家肉菜新鲜,我都门清。”
闻言。
几人下意识回头看向最里面一扇窗户。
杨方正靠在窗台前,脸上挂着笑。
“吃顿好的,等天一亮,咱们也能启程了。”
听到这话。
一行四人不由相视一眼,神色间闪过一丝轻松。
转眼十来天了。
确实也该启程返回湘阴。
只不过,这话他们不好开口,如今总算等到他主动提出。
“那也行。”
“正好都醒了,忙起来。”
陈玉楼点点头。
片刻钟后。
古楼内灯火通明。
杨方和昆仑纵马下山,直奔距离最近的集市而去。
老洋人和鹧鸪哨师兄弟,则是去山下寻找桃树。
独独剩下陈玉楼一人,他也没闲着,找了些前段时间用来驱虫,去除潮气的石灰粉,简单和了一下,走到楼外,按照记忆中所见,一点点画起了箭符。
等他画了个差不多。
鹧鸪哨师兄弟也已经返回。
手里拿着桃树枝。
放在火塘上随意熏撩了下,去除树枝上的露水寒气。
趁着烧枝的功夫,老洋人则是去准备灯火。
陈玉楼放下画符的木棍,走进门时,一眼就看到两人,一个手握灯火,照耀房梁、木柱以及地砖,另一个手持桃树枝,轻轻拍打着墙角、地面。
口中还念念有词。
细细听了下,无外乎桃打墙,无处藏,驱蛇虫,保平安一类的话。
看的出来。
扎格拉玛一族虽然少与外界相通,一直过着避世而居的生活。
但上千年下来,又怎么可能完全做到不问世事,这些习俗明显就是汉人的做法,彼此相互融合,然后渐渐流传下来,也就成了传统。
湘阴那边也有类似的做法。
拿蜡烛照一照房屋角落,在牛羊猪圈外点上几根香,烧上两贴黄纸,也是为了图个风调雨顺,五畜兴旺的好兆头。
两人做的极为认真。
一点不敢马虎。
楼上楼下,每一处都没放过。
陈玉楼也没打扰两人,负手站在楼下,这会功夫,天色已经渐渐转亮,如鼓般的春雷声却没有结束。
“好了好了。”
“总算忙完了。”
在他眺望山下风景,顺便琢磨返程路线间,一阵脚步从木梯上传来。
回头望去。
老洋人正擦着额头上的汗水,一脸轻松的道。
“杨方他俩估计也快回来了。”
说话间。
山下已经传来如雨般的马蹄声。
“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三人笑着迎了出去。
果然。
刚出门便见到昆仑和杨方,正提着大包小包的食材,推门进入院内。
和来时不同。
院里杂草已经被清除一空。
坍塌的竹亭,也被修葺一新。
小院颇有点山中隐士居所的感觉。
说实话,要不是此地距离湘阴太远,陈玉楼都想留下来小住一段时日,悠然宁静,无人打搅。
经过这段时间,杨方也从师傅去世的痛苦中走了出来。
目光里有了亮光,人身上也有了精气神。
不再如先前那般,整天浑浑噩噩,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我去生火。”
“不用,我俩来就行。”
“一起动手吧,反正闲着也没事情。”
“也好。”
几个人谁也没有歇着,陈玉楼都露了一手,做了份红烧肉。
虽然卖相一般。
但总算味道还行。
其中让他最为诧异的是老洋人,厨艺竟是出乎意外的好,淮扬菜信手拈来,到了后边,几个人只能给他打下手。
不到半个钟头。
酒菜几乎摆满了桌子。
还有他俩在镇上酒坊里打来的酒水。
“这没赶上过年,没想到今天还能补上了。”
看着丰盛无比的饭菜,陈玉楼都忍不住有些食欲大开。
这段时间,在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