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了杨秋娘牛三旺才对。她在屋里用哭音说道:“婆婆也不必这样说,等儿媳换好衣裙咱们去府衙里说,自然有青天老爷辨是非。”
陈明德听了顾默默的话,对着坐在地上哭的杨秋娘冷嗤一声:“给我闭嘴,不然捆了你堵上嘴送去府衙。”
杨秋娘的哭闹嘎然而止,她的心突突乱跳:顾默默竟然敢上府衙!明明是她做的……不过一息她就反应过来,顾默默放火只有他们两口子看见,辩不出什么真伪。
杨秋娘咬紧牙关,辩不出来你能拿我怎样?她心里发誓等这回事过去了,先一把巴豆拌在肉里,要了这娘两的命!
屋里顾默默给自己换好衣裙,拉开屋门出来了。牛三旺被按着蹲在地上,见了一贯不被他放在眼里的顾默默,气得要扑上来要踢她,被几个村人眼疾手快的抓住。
牛三旺扯着脖子瞪顾默默:“你个贱、人,胡说八道不怕遭报应!”
顾默默懒得理他,只是抱着臭蛋对陈明德屈膝说道:“大舅,外甥媳妇收拾好了,咱们这就去府衙。”
“去就去老子怕了你不成!”牛三旺怒吼。
顾默默一手捂住臭蛋的耳朵,一手轻轻地拍着安抚,她淡笑着说:“到了府衙见了青天大老爷,公公也这么理直气壮才好。”
“老子怎么不理直气壮!老子没做过得事,老子怕什么?”牛三旺被按在地上,仰头狠狠的瞪顾默默。牛三旺其实没什么怂胆,只不过以前顾默默温驯的样子,让他记忆太深刻了,所以他敢在顾默默面前大呼小叫。
“大夫来了,大夫来了!”门外响起了陈明信的叫声。
这么快就回来了,顾默默心里一怔暗道:可惜了,只怕待会杨秋娘会反应过来。
大夫进来就看见院子里围了一圈的乡人,他捻着胡子问道:“病人在哪?”
人们让开一条路,顾默默抱着臭蛋上前两步微微屈膝说道:“就是小妇人,麻烦先生了。”
大夫轻轻颌首光听这话,心里就高兴几分,村人们都叫大夫,岂不知叫先生才是对大夫的尊称。
不过等他看清眼前的年轻妇人,就深深的皱起眉头。医病讲究的是望闻问切,只看眼前的人,头发黯淡干涩、面容蜡黄、瘦骨棱棱,怀里还抱着一个眼见得瘦弱的婴孩。
“这几年没听说那儿闹灾,这是哪里来的饥民?”大夫问周围的村民。
村人们听了都有些尴尬,陈明德则恨恨瞪了牛三旺两口子一眼,然后回头抱拳惭愧的说道:“不是饥民,是这村里的人,刚才晕倒了请大夫来给看看。”
这村里的人!大夫吃惊的看向明明一副饥民样的顾默默。
顾默默苦涩的笑笑,屈膝说道:“劳烦先生。”说完领着大夫又回到屋里。
大夫一边慢慢的抚着胡须,一边闭着眼睛切脉。他抚着胡须的动作越来越慢,眉头渐渐的皱起来。
“这身子当初怀孕的时候没有注意,差点流产。生产后没有好好将养乳汁断绝……”
顾默默轻轻地抚摸着怀里软软的孩子,跟着大夫的话回忆顾默默那时候的遭遇,脸色平静的可怕:杨秋娘、牛三旺你们真的该死。
“这几年过度劳累,吃得又差如今身子亏空的厉害,再不好好养着怕是要折寿的。”大夫气得吹胡子瞪眼“就算这是孤儿寡母,你们一个村的就不知道帮扶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