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惠帝大手一挥,两名侍卫立刻上前,将他带了出去。夜君卓忐忑不安,他当时劝大皇兄先去换身衣服,整理仪容后再过来,偏偏他说,这副样子才能让父皇相信他的话。
如今倒好,罪加一等,只希望自己不要被连累才好,眼下推脱责任,只会惹怒父皇,但若是主动认错,或许还能罚的轻一些。
思索片刻道:“父皇,儿臣有错,仪容脏乱,污了父皇慧眼,没能劝住大皇兄,请父皇责罚。”
文惠帝扫了他一眼,淡淡道:“五皇子殿前失仪,罚抄《论语》一百遍。”
“谢父皇恩典,儿臣告退。”
夜君卓话落,退了出去。
夜君寒道:“父皇,那防护的沟壑既然未建成,猎苑守卫当派人告知,设立醒目的提示,但是儿臣在那周围转了一圈,也没看到有人看守,更没有任何提示,若是这两日有人去了那边,必然会像大皇兄一样,甚至发生更严重的情况。
据儿臣所知,前统领齐庄,在接到春猎御令后,已经命人立刻赶制提示标牌,只是还未等到标牌做出,他便转去西营驻军,而标牌送来后,新任统领却并未派人将它们放在
醒目位置,父皇可派人去查。
还请父皇责令守卫统领,加强那个区域的防守,并对统领的失职,予以惩戒,这样才能促使所有人,认真对待自己的职责。”
文惠帝沉默片刻,点了点头:“这件事,朕会派人去查看,若你所说属实,朕必然要重惩曹志。”
“是,儿臣告退。”
话落,夜君寒转身离开了大殿。
回到自己的宅院,苏玉倾为他倒了杯茶,问道:“事情如何?”
“预料之中,只是出了点意外。”
“发生了什么?”
夜君寒抿了口茶,道:“本来已经让人在猎苑外暗中守着,若遇到可疑之人,便留下活口,将人抓住,没想到,惊风回来禀报说,那些人刚出了猎苑,便尽数中毒身亡。”
苏玉倾凝眉,若是有这些黑衣人,即便他们不承认,也能让父皇的怒值上升,到时,璟王的诬蔑行为加上这些黑衣人,父皇自然会将他们联系在一起,让人暗中查探,这样一来,父皇会彻底对璟王失望,如今缺了重要的证人,也无人受重伤,父皇不可能罚的太重的,毕竟,那也是他的儿子。
“以璟王的心机和谋略,他想不出
什么高明的手法,背后为他出谋划策之人,才是应该重视的。”
“倾儿说的是。”夜君寒抚过她的墨发,道:“距离猎苑不远处,有一处桃林,这个时节桃花盛开,明日我带你去看看。”
“好啊。”苏玉倾笑了笑。
夜黑风高时,一处僻静的宅院,首位上的人脸色冷沉,近身侍卫赤一小心翼翼道:“王爷,那些人已经尽数毒发身亡,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为何您……”
夜君安冷眼扫过他,愠怒道:“管好自己的嘴,还需要本王一再提醒你吗?”
若非看在他忠心不二的份上,他真想一剑解决了他,不止一次提醒他祸从口出,让他少说话多听多看,偏偏记不住。
赤一瑟缩一下,立刻单膝跪下,道:“王爷息怒,属下知错。”
“起来吧。”
“谢王爷。”
“打探到什么了?”
“回王爷,璟王爷被罚杖三十,并且要求他留在这里,参与猛兽区域的防守之事,没完成前,不可回京。”
赤一说完顿了一下,低声道:“还有,曹志统领因疏忽职守,被贬为猎苑巡卫。”
夜君安眼中闪过暗芒,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他没想
到夜君寒竟然这样谨慎,并且连他都没收到齐庄调任西营校尉一事。
本来曹志在兵部任职,还算有所用处,如今……成了一棵废子。
若非今日他察觉出异常,暗中跟着,在那些人将璟王当做夜君寒时,给了暗号,令他们撤退,怕是今日璟王不死也重伤了。
这帮蠢货,夜君寒武功莫测,岂会连区区陷井都躲不过,而他们竟然没现任何异常,就那么暴露出来。
而夜君寒竟然在猎苑外还设有埋伏,想将他们活捉,幸好他先一步动手,否则那些蠢货就要坏事了。
想到这,夜君安沉声吩咐道:“告诉手下的人,让他们日后更谨慎些,近期本王不会给他们派任务,让他们多增强训练。”
“是。”赤一应声,刚要离开,就见夜君安手掌凝着内力,一掌打在他自己的腹部。
顿时猛咳几声,额头也渗出细密的汗,脸色微白。
赤一大惊,立刻上前急声道:“王爷,您这是做什么?”
“无事,扶本王去看望大哥。”
“可是您现在……”
“无妨,本王自有分寸。”
夜君璟遇险,只有自己没在场,他被杖责三十,必然心中含着
怨气,他是蠢,还不至于完全没脑子,事后必然生疑,马匹突然发狂自己都没能摔下泥潭,又怎会瞬息间摔伤呢?
自己还需要他来做挡箭牌,那便要向他示好,他被打,自己当然要去看他,但若是他疑心正起,让御医诊脉……
所以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