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倾点头,这的确是个赢得民心的好办法,随后想到什么,问道:“郭围和陈富伪装多年,深得百姓信任,想要处理他们,没有确凿证据,怕是百姓会横加阻拦,即便夜君安去了,也不能随意处置。”
夜君寒道:“父皇已让人传信给钟正,钟正身为江南督察使,为人铁面无私,刚正不阿,在江南有口皆碑,便是整个邶靖朝,也颇有盛名,按时间算,他明日便可到达栾平,到时,他自会处理。”
苏玉倾内心赞叹,文惠帝确实是位圣明的君王。
夜君寒见她沉默不语,捏了捏她的小脸,道:“在想什么?”
“在想你出来太久,该回去了。”
夜君寒环着她的手臂紧了紧:“难得美景,再坐片刻。”
苏玉倾抿唇一笑,看着外面雨丝如幕,滴在荷塘中,荡起圈圈涟漪。
夜君安为了尽快到达栾平,日夜兼程,极少休息,在距离栾平还有三日的路程时,途经一处小镇,赤一劝道:“王爷,歇息一下吧,您再着急也要保重身体。”
夜君安行进的速度缓下来,看着前面的小镇,道:“也罢,在此处稍作歇息,再行赶路。”
“是。”
一行人在小镇上找了家客栈,一楼大堂内,夜君
安正用着膳,从外面走进来几人,其中两人身材壮硕,虽与其他几人穿着同样的深色布衣,但其周身的气度却与衣服极不相衬。
夜君安瞥了两人一眼,顿时眼眸微眯,唇角闪过笑意。
两人在店小二的引路下,去了客房,并吩咐小二,好酒好菜上一桌。
小二退下去后,陈富靠在椅子上,怒道:“爷什么这么窝囊过,如今沦落到这种地步。”
郭围道:“别抱怨了,当初决定跟随褚将军时,就该猜到会有今日。”
“爷当初不过是一时被财物迷了眼,否则怎会上他这条贼船?”
“当今皇上最恨贪赃枉法,官匪勾结之人,他当年来缴匪时,若是将我二人的行迹禀报皇上,你我还能活到今日?”
“活到今日又如何?如今他也不会留下我们。”
郭围叹息,一步错步步错,一旦做错了事,就是给了别人把柄,想活下去,就要受人摆布,倘若当初不是一时邪念,如今他也能堂堂正正的做官,仕途不说多好,但也不用午夜梦回时,睡不着觉,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
“咱们这不是逃出来了吗?这么大的邶靖朝,他想找到咱们,也不是那么容易。”
“可是我担心,我们的家人……”
“只要褚雄抓不到我们,他们就没事,褚雄也要用家人来要挟我们,他不会随意动他们的。”郭富凝眉道。
陈富瘫在椅子上,闭目叹道:“但愿你说的是对的。”
这时,门被推开,陈富以为是店小二,不禁怒道:“你们这破店,懂不懂规矩?来送膳也要先敲门吧。”
一道低沉的声音传来:“两位大人火气太盛,还是喝些清茶好。”
两人顿时一惊,猛的望去,见眼前的人不是店小二,而是一位俊朗的贵公子,顿时心生警惕,这个人认识他们,而且看他衣着华美,气度不凡,不像是一般的贵公子。
郭围道:“这位公子认错了吧,我二人不过是贩夫走卒而已。”
夜君安走到圆桌旁坐下,道:“本王虽不理政事,但二位大人,本王倒也见过,虽然你们做了伪装,却瞒不过本王的眼睛,能在这里碰上二位,真是巧啊。”
两人顿时僵了一瞬,本王?不理政事?看他的年岁和气质,难道是四皇子安王?
听闻安王素来喜欢在各地游玩,难道是来玩的?可看他的面色,分明一身风尘,略显憔悴。
二人相视一眼,立刻往窗边移去,想要跳窗逃跑。一道身影闪过,两人顿时一动也不
能动。
赤一将点了穴的二人踹倒在地,两人僵硬的躺在地面上,不住求饶,郭围道:“王爷饶命啊,下官……下官是要去请求支援的。”
“对对,我们是要去邻城府衙求救的。”陈富立刻附和道。
“请求支援需要乔装改扮吗?本王没有时间听你们的谎话,说,是不是褚雄指使你们封了两城的?”
两人沉默片刻,郭围摇头道:“王爷,下官也是迫不得已,当时正值五国盟会,虽然江南离京城有一段距离,但若是这么多人都跑了出去,外国使臣离京时,万一在路上看到这么多的灾民,必然影响邶靖朝在他们心中的印象。
再者,下官也第一时间想办法救助灾民,解决事情,但百姓们异常愤怒,根本不听劝告,下官怕他们跑出去,扰乱其他州县,只好暂时关闭城门,等朝廷派人来赈灾。”
夜君安脸色微沉,气势冷冽,垂眸瞥了他一眼,手中的杯盖脱手而出,直直的砸在郭围头上,额头瞬间血流如柱,令两人心下震惊。
不是说安王醉心诗书,游山玩水吗?怎么会有这么凌厉的气势?
夜君安面无表情道:“本王最后问你们一次,若是说实话,本王会为你们向父皇求情,你们不
过是被人逼迫,到时候即便是流放,也好过命没了,倘若不说,必会让你们尝尝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