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无瑕神情微动,随后沉声道:“来与不来,与我何干?从小到大是母亲照顾我,我生命中从来没有父亲一词,以后也不会有。”
“无瑕……”
话未说完,就被月无瑕打断,道:“天色已晚,孩儿让人给母亲送碗热汤驱寒,母亲喝了汤再歇息吧,在院中站久了,染上风寒就不好了。”
话落,转身向后厨走去。
月星澜叹息,曾经有很多次,她想告诉他实情,想告诉他,他的父亲并不知道他的到来,又怕他按捺不住,去找他的父亲,打扰那人平静的生活,后来都作罢了。
虽然无瑕后来再不提父亲一事,但她知道,他心里也渴望父子亲情,越觉得亏欠他,想要把最好的一切给他,可是,却补不了父亲对他的关爱。
片刻后,月星澜收回思绪,转身回了房间。
翌日深夜,惊风匆匆走到殿门前,犹豫片刻,以暗号传音,夜君寒听到暗号声,顿时凝眉,若非急事,惊风不会擅自打扰。
怕惊醒怀里的人,小心翼翼的抬起手臂,轻轻走到院外,低声道:“什么事?”
惊风拱手道:“主子,事出紧急,属下不敢隐瞒,暗卫传来消息,看到钟夫人住处传来信号,他前去打探,才发现钟夫人被人劫走,而我们的人无一生存
,主子,是不是派人去找。”
夜君寒眉头紧皱,那么偏僻的地方,自己都没查到,更何况十数暗卫守着,能把人劫走的,除了褚雄,还能有谁?怕是钟夫人自己也不知道她住处到底有多少暗卫,褚雄得到消息,趁自己还未有行动,把人劫走,这样一来,自己也不能利用她,做出对褚雄不利的事。
本想借钟夫人的手,设计褚雄,如今只能作罢,而褚雄一定心生戒备,即便利用蓉妃,他也不会轻易上当了。
敛神,夜君寒摇头道:“不用了,钟夫人知道的已经说了,而褚雄把她劫走,也断然不会放在能让他人轻易找到的地方,她与褚雄相处多年,想来应该是了解褚雄的,应该会留下能够保护自己的东西。”
随后看向惊风道:“褚府最近可有消息传到冥界山?”
“是有传出消息,他一直未得到回信,怕是已经派了冥界山附近的暗桩前去打探。”
“通知冥界山的人,让他们离开,那里已经不需要了,另外把搜集到的证据,交给各位掌事大臣,该上奏的上奏,该处罚的处罚。
另外,把兵器厂里那些被褚雄囚困的百姓放出来,让他们好好宣扬褚雄的‘伟大事迹‘。
最后,盯紧褚雄的动向,这几日是最重要的时期。
”
“是。”惊风应声,转身离开。
夜君寒回到殿内,看着依旧睡的安稳的苏玉倾,忍不住扬起唇角,以往她睡眠轻,有点声音就会醒,如今总算睡的踏实些了。
动作轻柔的把她重新抱进怀里,闻着清雅的香气,再心烦意乱的思绪也被抚平。
城外深山一处农院里,小院看似朴素却布满机关,房间内装饰雅致,干净整洁。
钟艳坐在椅子上,看着眼前的面无表情的男子,内心生出前所未有的恐惧感。
褚雄瞥了她一眼道:“你是不是见过夜君寒了?”
钟艳沉默不语。
褚雄道:“艳儿,你我夫妻多年,一个眼神我就能知道你的心思,你从不欺瞒我,若为了外人影响我们的情分,那我真是太心寒了。”
钟艳道:“夫妻?这么多年,你何时把我当做你的妻子?我可以不在乎名分,你就心安理得的不给吗?最初我是怕影响你的前程,后来只要你一直陪着我,名分也就不重了,可你呢?以前还会说要迎我入府,后来连这句话也没有了。”
“名分重要吗?褚府里的人,有谁能得到我常年陪伴?在最繁忙的时候,我也尽量找时间陪你,这些还比不上名分吗?”
见钟艳湿了眼眶,褚雄拿起帕子,动作缓慢的为她擦去眼
泪,倒了杯茶递给她,道:“艳儿,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替岳父报仇,还有蓉儿,她多可怜,待大事定下,我们会有很多时间,我陪你游山玩水,陪你做你喜欢的事,如今正是紧要关头,不可出一丝差池,否则不仅是我,连蓉儿也保不住了。”
钟艳道:“你还知道担心蓉儿?这么久以来,你一直说安排我和蓉儿相见,到现在我们母女都没见到,我都不知道她如今的样貌。”
褚雄叹息道:“蓉儿在宫中,人多眼杂,更有皇帝的暗卫隐在四处,我必须慎之又慎,万一被皇帝发现,那不是害了蓉儿吗?不过很快就能见到了,不仅能见到,我们一家人还可以生活在一起,但是你要告诉我,你和夜君寒都说了些什么?”
钟艳犹豫片刻道:“不知道他是怎么查到我和你的关系,他说他已经知道了蓉儿是我们的女儿,蓉儿惹怒了皇帝,皇帝已经把她打入冷宫,只要我出面作证,便可以饶蓉儿一命,否则蓉儿就保不住了。”
褚雄瞳孔紧缩,钟艳这话没有骗自己,她的眼神自己还是能分辩的,夜君寒是怎么知道的?这么多年都没人发现,他竟然知道了?
钟艳接着道:“他已然知道了最重要的秘密,其他的事也不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