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道上,娴妃看向苏玉倾和夜君寒,小声道:“你们今晚为何不借此机会,让四皇子再无翻身之地?今晚饶过他,他还会给你们制造麻烦。”
夜君寒道:“今晚是除夕,发生这样的事情,父皇必然盛怒,怎么也要顾及他的身体;再者,除夕夜嫔妃遇害,太不吉利,若是事情传扬出去,对于皇家来说,不是好事;父皇设宴,嫔妃家眷都在等着,也不能因为他耽误宴席,娴妃娘娘不用担心,父皇心中有数。”
娴妃点了点头,叮嘱道:“他这次吃了亏,日后会更谨慎,你们多加小心。”
“多谢娘娘提醒。”苏玉倾谢道。
娴妃唇角微扬,识趣的缓下脚步,给他们留出空间。
苏玉倾轻声道:“今晚怎么改了计划?”
“他本有所防备,你也看到了,用夜君璟做挡箭牌,而且,我看父皇脸色不好,之前在御书房就咳过几次,今晚又是除夕,本该阖家欢庆的日子,怕他气出病来。”夜君寒回道,在没有拿到苏老将军的册子之前,还是先不告诉她,免得到时候夜君安出尔反尔,让她空欢喜一场。
苏玉倾点了点头,虽然他说的在理,可是以他的性子,怕不只是这么简单,不过她相信他有他的用意。随后道:“不知父皇会怎么处理夜君璟?”
夜君寒道:“我也猜不到,父皇虽然严厉,但让他下旨赐死自己的血脉,他也做不到,最多也就是贬为庶民,这样一来,没有
利用价值,他倒是能安稳的生活了。”
“那也算便宜他了,不过从皇子沦为庶民,他未必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若他还有些心智,就会知道这样一来对他是最好的,至少可以保住性命,他但凡不用阴险的手段对付别人,有些头脑,都不会落到如此地步,没本事又自傲,丝毫不值得同情。”
夜君寒话落,想到什么,问道:“父皇身体当真无恙吗?”
苏玉倾低声道:“我察觉到父皇体内有一股很弱的气息在窜动,只是不清楚是什么,所以不敢妄言,我回去查一下医书,再时常过来诊脉,待了解清楚再说。”
夜君寒把她的手握在掌心,疼惜道:“你如今不同往日,不能劳累,我再找一位有内力的大夫照顾父皇的身体,把每次的诊脉情况告知你,你来分析症状就好。”
苏玉倾道:“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我担心的是,有人暗中动手脚,否则不会有这样怪异的气息,若是打草惊蛇,对方做出更极端的事,害了父皇,我们追悔莫及。”
夜君寒沉声道:“倾儿思虑周全,我会派人盯紧父皇身边的人,也会让顺喜留意父皇接触的东西,有任何可疑的迹象,都不放过。”
苏玉倾点了点头,不远处就是重华殿,两人不再谈论这些,随着其他人走了进去。
四皇子府
府里的人把夜君安抬到寝殿,府医立刻上前为其处理伤口,曲雪儿见状,转身向殿外走去,她
不知道要说什么,做什么,此刻只想回她的房间躲清静。
“雪儿,等等。”夜君安急声道。
曲雪儿停下脚步,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夜君安看向其他人,沉声道:“你们先下去。”
府医提醒道:“四皇子,您的伤口……”
“本皇子让你们出去。”夜君安沉怒道。
所有人心下一颤,躬身退了出去。
寝殿内顿时静的落针可闻,夜君安缓和语气,温声开口,声音有些嘶哑,带着祈求之意道:“雪儿,你不理我了吗?”
曲雪儿眼眶一酸,盈着水雾,转过身看他,他衣衫被血染透,神色哀伤,目光带着祈求之意,似乎怕自己会离开的样子,内心的怨气竟消减不少,原本想要质问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深吸一口气,她道:“梨花苑的事,我都看到了,你不是已有新欢了吗?我是不在意名分,不在意你是否只有我一人,可我在意欺骗,你不该一边骗我,一边抱着其他女子……缠绵。”
夜君安叹息一声,道:“雪儿,我傻,你也傻,你看不出来吗?我是被人设局陷害的,你想想,是不是有人引你去梨花苑?否则,你怎会突然去那里?”
见曲雪儿神情微动,夜君安接着道:“你看到的,不过是他们设计好的,为了就是让你生气,大闹起来,这样的话,所有人都知道我将来历不明的女子养在府中,沉迷女色,甚至会传的更难听,那些支持我的人,就
会对我失望,转投其他人的阵营。
今晚梨花苑中的女子,是父皇的妤贵人,我再怎么糊涂,也不会去碰父皇的人,那岂不是自寻死路?倘若我真做了什么,父皇还能让能让我回府?
对方不仅要害我,还连带着大皇兄一起,这样做,既让大皇兄入牢,很有可能被赐死,又让我被父皇怀疑,被众臣孤立,年幼的皇弟不足以与他抗衡,再无人与他争储君之位了,你明白了吗?”
曲雪儿怔愣片刻,反应过来,走上前道:“被陷害?谁要害你?寒王吗?”
“除了他,还会有谁?我身上的伤,就是反抗所致,若真是与人暗通款曲,又怎会让自己受伤?而且,他还趁我不备,对我下了巨毒,不知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