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她重返此地时,事件已经接近收尾阶段。
陆庭樾向母亲请教处置方法,侯夫人断然说道:“范氏教导不严,才有今日之事,罚她两个月的月钱,回家闭门思过。至于院子里的丫鬟,全部卖出,那个奸夫,则直接处斩。”
侯夫人的话语中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陆庭樾则温顺地回应:“一切遵照娘亲的安排。”
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终于逐渐平息。
随着人群散去,姜之瑶的庭院内,仆人们跪伏一片,空气沉重得几乎凝固,每一个人都不敢出声,生怕触怒了主人。
姜之瑶手持皮鞭,愤怒地在仆从们身上胡乱抽打,仿佛这样就能发泄她心头的不满,咒骂声连连不断。
“废物!”
“留你们何用!”
“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直到体力耗尽,姜嬷嬷急忙上前搀扶着姜之瑶走向软榻:“夫人切莫为此事动了肝火,您现在正怀着身孕,若是动了胎气,那该如何是好。”
姜之瑶稍微平复情绪,姜嬷嬷随即转身质问一旁的白洛:“白洛,这件事是你策划的吧?结果搞成这样,全都是你的错!还不快跪下认错!”
白洛闻言,迅速跪倒在地:“夫人,奴婢没想到侯夫人会对范氏如此维护,请夫人饶恕。”
未待姜之瑶发作,白洛又连忙补充道:“不过,侯夫人自己似乎也有燃眉之急。”
姜之瑶不耐烦地催促:“别吞吞吐吐的,快说!否则休怪我拔了你的舌头!”
“回夫人,丁氏有喜了!”
“丁氏?”
姜之瑶一时有些迷茫,未能立刻想起是哪位。
姜嬷嬷恍然大悟,低声解释:“夫人,丁氏指的是我们前些日子献给侯爷的侍妾啊!”
几日前,侯爷在酒醉之后宠幸了丁氏,没想到竟然有了身孕。
姜之瑶听罢,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这样一来,就有好戏可看了,看那侯夫人还如何与我作对。”
不悦的情绪仿佛随风而去,姜之瑶自榻上站起,吩咐道:“姜嬷嬷,你把我的安胎药给丁氏送去,一定要确保她顺利诞下这个孩子。”
安排完这些,姜之瑶仍感意犹未尽,便令章嬷嬷再去库房取些赏赐之物,自己则决定亲自前往丁氏的住所探望。
这趟行程,可以说是她入主侯府以来,首次非例行晨昏定省而自愿迈出居所的范围。
穿过花径之间,姜之瑶面上浮现出一丝鄙夷,口中轻蔑道:
“如此平凡的花卉,侯府竟遍植其间,不怕外界笑话我们品味粗俗么?”
“夫人言之有理,侯府之物确实难以与王府媲美。”
姜嬷嬷附和道,两人交谈的声音虽不大,但在花径的另一端,突然传来一阵低语:
“还不知腹中是男是女。”
“若是个女孩,我近来调理身体,等到生下长子,世子之位,岂不是唾手可得?”
“真是愚蠢至极……”
章嬷嬷闻言,惊诧之余疾步向前,不由分说,一个巴掌扇在那说话之人脸上。
“不懂感恩!夫人待你不薄,你非但毫无感激之心,竟还生出这等歹毒念头!”
跪倒在地的秦氏被打得满脸愕然,未曾想到自己的私下议论已被姜之瑶一字不落地听见,连忙匍匐于地,恳求原谅:“求夫人饶命,我一时糊涂,口无遮拦,绝无冒犯之意……”
“无冒犯之意?”
姜之瑶冷笑着反问,“若你真能诞下长子,难道还要我这个夫人向你低头不成?”
秦氏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无言以对。
姜之瑶对她的狡辩毫无兴趣,看向怒气冲天的章嬷嬷,淡淡地下令:“杖责六十,章嬷嬷,执行。”
这件事让姜之瑶心中充满了不快,也让她意识到,这侯府内的风波远未停歇。
原本意欲派遣白洛前去侍奉陆庭樾就寝,以缓解他近日的疲惫,谁料在这紧要关头,章嬷嬷开口提及了秦氏的忠贞与本分,一席话却意外引出了未曾预料的波澜,使得原本打算探望丁氏以表关怀的念头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心头的一抹沉重。
章嬷嬷的手臂轻轻一挥,一记清脆而沉重的巴掌声响起,秦氏顿时身形一晃,无力地倒在地上,那巴掌的声音沉闷而刺耳,在静谧的空气中显得格外突兀,令人揪心。
白洛接到命令后,没有片刻犹豫,随即带上贴身侍女锦婳,携带精心挑选的礼物前往丁氏偏僻的居所。
她们穿过曲折的回廊,踏过青石板路,脚步声在寂静中回荡,走了许久才到达目的地。
正当她们准备敲门时,屋内忽然传来一阵尖锐的惊叫声,划破了四周的宁静。
白洛心中一紧,立刻意识到情况不妙,来不及多想,便迅速推开门,一步跨入房中。
庭院里,丁氏蜷曲在一个角落,身体不停地颤抖,显得无助而恐惧,一条尺余长、色彩斑斓的毒蛇正对着她吐着信子,挑衅意味十足。
白洛与锦婳交换了一个眼神,无需言语,彼此间的默契仿佛已经化作了无声的语言,她们各自抄起身边可用的器具,一前一后,精准无误地合作,一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