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船顺江而下。
韦晴空在船舱的包房内,用止血布按住肋部伤口,防止血再流出,然后拿出止血药。
狐卿罗走进来,说:“没事了,没人追上来。说吧,让我来。”说完,接过韦晴空手中的止血药。
韦晴空躺在床上,喘了口气,说:“你被义军抓的时候,南宫传奇不敢轻易动手,就怕危及你性命。但只要你逃了出来,南宫传奇就会率军大举进攻义军。”
狐卿罗揭开韦晴空肋部伤口的止血布,然后,轻轻地把止血药均匀地洒上去。“你的意思是……”
韦晴空闭着眼睛,强忍了一下疼痛,过了一会儿,缓过劲,说:“我把你救了出来,南宫传奇即刻便得到消息,率军过来救你,与叛军主力交战。最终,双方都会有所损伤。你说,谁最受益?”
狐卿罗处理好伤口,一边用纱布绑好伤上口的布块,一边说:“让骥诚军和叛军双败俱伤,得益的,一定是狐天极那老贼。所以,他才派来你营救我。”
韦晴空点点头,然后闭着眼睛躺好。
狐卿罗拍了拍韦晴空,便转身走出船舱。
韦晴空睡了一会儿,醒来时,才知道睡了很久,天色已经全黑了。
他起了身,走出船舱,看看外头,已经错过了上岸的码头。
于是,赶紧回到船舱,拍醒熟睡中的狐卿罗。
狐卿罗半眯着眼转过身,问:“怎么了?”
韦晴空:“有意外,我们错过上岸地,可能被人追上了。”
狐卿罗:“是我让船夫在上个码头不要提醒我们的。”
韦晴空:“为何?”
狐卿罗:“我们直到金陵再上岸,然后,去开封。”
韦晴空:“为何去开封?”
狐卿罗:“去投传奇的弟弟·南宫史文。南宫家和狐家有间隙,是他一直在从中间调和,所以和狐家、及狐天极关系还算不错。所以,我们先在那落脚,然后再看情况。如果我们现在最回京城,狐天极和扫灰人一定在那里等着我们,我们去京城就是自投罗网。”
韦晴空:“原来如此。”
狐卿罗:“等你伤口恢复了,我的身体也好一些,再找机会回京城。”
韦晴空:“明白了。离开京城之前,我告诫过倾城,回家不要出来。所以,她应该在南宫王府里。”
狐卿罗:“家公一直很防范狐天极,所以,应该暂时不会有事。而且,还有一个我信任的人在京城,他也会保护倾城他们的。”
两人到了金陵,随后,便直接前往开封。
到了开封的南宫府,其主南宫史文看到狐卿罗,热情地接待了两人。
十多天后,傍晚,晚餐后,韦晴空无聊地坐在花园里。
狐卿罗走上前,问:“你的伤怎么样了?”
韦晴空:“已痊愈了,你呢。”
狐卿罗:“好了一些,不过……这辈子再不能用战力了,我的手筋和脚筋已经……能走路已经不错了。”
韦晴空:“太可惜了。”
狐卿罗:“你在想什么呢?思念离去的故人?”
韦晴空:“明明可以,却保护不了她,明明猜到有可能会出现这种事,我却……为何要让她和叛军玩在一起,早把她带回身边,就算更危险,至少我还能拼命保护她。而我却愚蠢地相信了别人。”
狐卿罗:“往前看,她会希望你过得好,而不是颓废。这段时间义军强加了对京城的压力,局势越来越紧张,我们没办法回京城,也没办法带思夜过来。”
韦晴空:“思夜?”
狐卿罗:“我给倾城起的小名,平时,我便叫她思夜。”
这时,南宫史文从外边回来。一进大院,看到狐卿罗,便跑了过来。
狐卿罗问:“有什么新消息吗?”
南宫史文跑上前,跪在狐卿罗面前,哭泣着:“嫂子,我对不起你……”
狐卿罗忙扶起他:“怎么了?快说。”
南宫史文:“哥哥他……他……牺牲了。在铜陵一役中,被敌将司徒修杀死了。”
狐卿罗一听,几乎瘫倒在地。
南宫史文忙扶着她:“嫂子,坚强起来,你还有倾城啊。哥哥不在了,那边的家里需要你啊。”
狐卿罗慢慢挪到花园的椅子上坐下,按捺不住,泪如雨下,什么话也说不出。
韦晴空也是叹了一口气,不知该说什么。然后问南宫史文:“南宫大人,现在战局如何?”
南宫史文:“义军已经大举接近了京城,准备发动最后的攻势,看来,这天下要变,是不可逆的趋势了。”
狐卿罗很快缓了出来,说:“我要回去,去把倾城,还有家公他们带过来。”
南宫史文:“嫂子,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我也很想救爹,但外头全是义军的天下,京城里又乱成一片,扫灰人是见可疑的人就杀,如今紧闭城门,我们根本进不去。我已经安排了人,有机会就混进去,然后把爹和倾城带出来。”
韦晴空:“我去吧。”
南宫史文:“不管你多厉害,你始终是个凡人,你一人救不了他们的。”
狐卿罗:“我也去,我有办法混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