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语气又冷又硬,透着几分嫌弃的意味。
“父亲,您这是宠妾灭女,灭妻,您这是违法的,如果女儿会遭到天谴,那最先遭到报应的,应该是您。”
轰轰……
夜正天顿时感觉五雷轰顶,昏天暗地的,眼前一片黑漆漆的,耳边竟是嗡嗡的响,浑身的血液往上飙升,他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愤然地指着夜轻舞。
“你这个逆女。”他从牙齿缝里挤出话来,身形摇摇晃晃的。
一直躲在帘后窥探的大姨娘,二姨娘带着女儿们冲了出来。
“老爷,老爷,您没事吧。”
“爹爹,您别生气了。”
一群花枝招展的女人盈盈哭泣,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特别是夜清娇显得尤为可怜,一双美眸之中蓄满了泪水,泪眼汪汪的,刚恢复的娇俏面容还有一丝泛红,柔光笼在她的身上,衬得她的肌肤素净白皙,吹破可弹,配上她那无辜委屈的面色,越发我见犹怜,盈盈动人。
“爹爹,您别气了,您可要保重身体,姐姐要钱,那就把女儿买了吧,用女儿的彩礼还给姐姐。”
她抹泪,细声细语地说道:“女儿不要紧,最要紧的是爹爹身
体。”
她表面可怜兮兮,凄凄惨惨的,可话里的意思就是在谴责夜轻舞狠毒,为了钱不顾亲情,到了六亲不认的地步。
夜轻舞对夜清娇的行为嗤之以鼻,冷淡看了她一眼,淡漠开口。
“夜清娇,求我治伤的时候,你答应的给我钱,而今想耍赖,我告诉你,没门。”
她语气强硬起来。
“今日我不单单是来收钱的,还要收回我娘亲的铺子,前些日子我事多没想起这件事情,偶然想起,你们这群人当初是怎么诓骗我们母女两的。”
大姨娘一面替夜正天顺气,一面悲伤地说道:“大小姐,您要西街那几间铺子,给您就是了,您何必这样与老爷对着干呢!”
夜轻舞美目微暗,大姨娘这么轻易就给了,里面肯定有猫腻,她移动步伐,迤迤然地走到大姨娘跟前,神色淡淡地提醒她。
“光还铺子是不够的,这些年铺子的盈润也必须还给我。”
大姨娘双眸微讶,一脸震惊地看着夜轻舞,嘴角抽了抽,“大小姐,这些年铺子没赚什么钱,都在亏损,都是妾身贴钱进去,才勉强维持下去。”
她抿唇,露出一副怯怯的模样。
“先不说这铺子亏损
,即便铺子有盈利,这些钱也该归侯府所有,归妾身等人所有,大小姐怎么可能占为己有呢!”
“大小姐非要要回铺子,那您就要补回妾身这些年贴进去的钱财。”
她一双桃花眼含着盈盈笑意。
“那可不少钱呢!”
可笑。
夜轻舞从来没见过这样厚颜无耻之人,她美目微眯,露出一抹讥诮笑意,“大姨娘,你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嘛!明明就是我娘亲的铺子,你暂时管理,赚得钱怎么就成你的了。”
“还要我补你钱,你在白日做梦吗?”
她的声音透着怒意,大姨娘吓得一大跳,还从来没见过这样凶恶的夜轻舞。
大姨娘缩了缩头,身子微微颤抖着,一脸可怜巴巴地看向夜正天,泪光点点。
“老爷,您看这……”
夜正天刚刚气得心口疼,而今缓过劲来,面目狰狞地瞪着神色淡然的夜轻舞。
“你娘的钱也是老夫的,那就是侯府的。”
呵……
夜轻舞冷笑,这个爹在她面前的好感都败光了,娘亲的钱就是他钱,然后他拿着她们的钱养小妾,却将她丢到西海那种穷山恶水的地方自生自灭。
这些年大姨娘她们克扣了她多少钱,又贪了
多少钱。
还有她的娘亲,大姨娘说她落水,失踪了,这个爹从来没过问一下。
她真的为原主感到难过,心中涌起无限悲凉之意。
她大袖一挥,完全不在理会夜正天,沉声道:“陈长史,带人查库房,我要查账。”
大姨娘,二姨娘害怕地对视一眼,随即马上看向夜正天,目光之中满是憋屈之意。
“老爷,侯府的账本岂能让外人查。”
夜轻舞已经嫁到王府,在侯府就是一个外人,真是厉害了。
夜轻舞凛然出声,“我怎么没资格了,我是侯府的嫡女,更是齐王的王妃,我有权查属于我的财产。”
她掷地有声。
“来人,去库房。”
“是。”陈长史应声而去。
陈长史是王府管事,正五品官员,他带人进后宅,侯府的众人都不敢阻拦,只是无助地看着夜正天。
“夜轻舞,你放肆。”夜正天跳了起来,双目怒视她,“你简直目中无人,你这种丧尽天良的不孝女……”
夜轻舞愤然出声打断他,“父亲,我查自己的钱,怎么就放肆了,倒是父亲,几番维护低贱的妾侍,是几个意思?”
她的声音极致响亮,透着慑人的气魄。
夜正天
气得胸口疼,眉头深深皱了起来,震怒地瞪着夜轻舞。
夜轻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