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幼他便是父皇的掌中宝,想要什么都有,可独独权利他无法沾边,只能做一个闲散王爷,他不服,明明他也文韬武略,父皇偏偏不愿给他一点实权。
他心里嫉妒有权的皇叔,更记恨其他兄弟跟他争权夺利。
他的门臣都劝慰他忍耐。
可这样的事情如何忍得了,他背地里搞小动作,招揽大臣,包庇贪污酷吏。
本以为他做的种种可以一直隐瞒下去。
谁知江闽水灾,矛头直指他,他慌了手脚,这是死罪,他必须打赢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不成功便成仁,他派人自然收买皇叔身边的人,让皇叔将时疫带入宫中,让父皇问责皇叔。
一切的一切都往自己想的方向走。
父皇,皇叔纷纷感染了时疫,陆续传出噩耗,危在旦夕,命不保夕,所有暗中的势力蠢蠢欲动,一碰即发。
他担心夜长梦多,只想夺了兵权,杀了皇叔,将所有的证据毁灭了,即便父皇醒来问责他,那也不过是受几个月禁足,并无性命之忧。
不曾想到一切都是父皇与皇叔做得局。
好一个将计就计,好一个请君入瓮。
他输了。
他输在不够心狠手辣,他真的没想到父皇如此残忍,早就算计好了让他死。
他
在也控制不住了,疯了一般的自嘲起来。
“好!很好!”
“哈哈哈……”
天地间都充盈着他悲怆的笑声。
楚云寒双眸微眯着,深深凝视面前情绪失控的景王,淡漠地问道:“背地里一次次算计本王,算计轻舞的人是你吗?”
他像是在问自己,又像是在问景王。
“本王遇刺,侯府的寿宴是你处心积虑安排人做的?夜清娇是你挑唆云玲儿杀的?”
景王突然停止了笑,意味深长地看了楚云寒一眼,他既没回答,也没否认,脸上的笑意更甚了。
“皇叔,你手段如此高明,你可以自己去查,何必来问我。”
他面容里满是嘲讽之意,带着挑衅之色。
楚云寒清楚再问无意义,他不会告诉自己实情,只是淡漠地看着失态的景王,大袖一挥。
“来人,带下去。”
“慢着。”景王凛然地站在夜光下,浑身上下散着视死如归气魄,低吼着。
“本王要见父皇。”
楚云寒俊美的面容不为所动,平静地反问道:“你认为本王是那种喜欢先斩后奏的人吗?”
一句反问,景王心下已经明了,他深深闭了闭双眸,睁开瞬间那双明亮的眼眸之中透着悲痛之色,清隽的面容里完全是一
副看透世态炎凉,人间冷暖,帝王家无情的绝望之色。
他哑然苦笑,下一刻他决然地拿起手中的宝剑,寒光闪闪的宝剑架在脖子上,他没有丝毫的犹豫,用尽浑身力量自刎。
“噗”得一声鲜血四溅,站在远处的夜轻舞面容也溅到他喷涌而出的血液。
夜空下景王脖子上血犹如决堤的河流,喷涌不止,他踉跄地往后退,一双含恨的眼眸看向皇宫的方向,嘴角泛着一缕惨笑。
“父……皇”他虚弱地喊着,下一刻他无力地瘫到在地,躺了下去,红艳艳的血将他浑身染红,也将梨园口的花花草草染得跟泡在血水之中一样的,殷红殷红的一片。
他身子微微抽了抽了,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夜空,似乎想到什么美好的事情,他的嘴角泛着璀璨笑意。
夜轻舞看到躺在地面上,浑身是血,一动不动的景王,她不由得觉得遍体发寒,脑子不受控制地胡思乱想,睁大着眼睛,错愕地看着。
楚云寒面不改色,平静地挥了挥手。
“拖下去。”
“是。”王府的人迅速处理现场。
楚云寒缓缓上前,牵起夜轻舞的手,明明是炎热的夏日,她的双手却冰冷冰冷的,好似在冰水之中泡过一样的。
“轻舞。”楚云寒亲昵地叫唤她。
夜轻舞才从惊恐之中回过神来,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夜色下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的王爷。
“你……”
楚云寒牵着她往梨园内走,他怕她生气,竟是紧紧地握住她的手,一面走着一面柔声解释道。
“轻舞,不是本王有意瞒着你,而是为了这件事看上去真实,能迷惑到外面的那些人,所以本王让你在不知情况下配合着演戏。”
夜轻舞失笑道:“这是你的军国大事,不告诉我也是正常之举。”
她现在心里确实有那么一丝丝难受,是因为她被喜欢的人利用了。
可又情有可原,一时满肚子的怒火,不知道往哪里发泄。
楚云寒也看破了她的心思,将她揽入怀中抱住,在她耳边温柔地说道:“本王的时疫是真的,这个没有假,而且为了让病情真实点,皇兄还给本王吃了一剂药,让本王病入膏肓,不过这中毒物,过几天就会在自己身体上消失,所以没什么大碍。”
夜轻舞恍然大悟,难怪她给楚云寒看诊的时候,查到他体内迷心迭的毒有那么一丝丝缓解,她眉头深深皱了起来,一脸惊喜地看着灯火下的楚云寒。
“难道你体内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