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点癫狂,甚至有点神志不清,“你是来看我的笑话吗?”
说着,她又肿又红的面容抽了抽,邪恶一笑,讥讽道:“你是找不到你娘,你害怕了吧?我告诉你,我永远不会告诉你实情,让你一辈子都见不到你娘亲。”
夜轻舞虽然对原主的娘亲没多少感情,可脑海里隐隐约约有那么一个可怜的身影,她心里便很难受,一股执念告诉她,不管付出多少代价,她都要救那个可怜的女人。
夜轻舞缓步走到夜清红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匍匐在地的人,檀唇微勾,冷淡道:“你方才说什么解药?你是什么意思?”
夜清红狞笑着昂头。
“我就不告诉你,有本事你求我。”她眼眸深处透着算计之色,“亦或着你把我从这里捞出去,我就告诉你。”
又来玩这种把戏。
她已经受了一次骗,夜清红还以为她会乖乖受她摆布嘛!
夜轻舞缓缓蹲身,青葱一般的芊芊玉手捏住夜清红肮脏的下巴,让她与自己平视着。
“夜清红,你不说我也可以查到,至于你想出这个浣衣局,除非你死了,不然你休想出来。”
她美目微暗,在夜清红耳
边低语着。
“而且宁妃已经死了,这个宫中没人会救你了。”
“你!”夜清红身躯轻轻颤了颤,一脸愤然地看着夜轻舞,“贱人,你为什么如此过分,你羡慕我嫁得比你好,所以你故意害我。”
“你和齐王无法行周公之礼,你无法有身孕,日子过得糟糕,就嫉妒怀过身孕的我,嫉妒我与景王举案齐眉,你们两夫妻就诬陷景王谋反。”
“你的心思如此恶毒,老天爷都不会放过你,会让你永永远远的没有子嗣,这是你的报应。”
夜轻舞面色微暗,捏住她下巴的双手力度加重了几分,深深凝视她含恨的双眸,檀唇勾勒出一抹绝艳弧度。
“不,我从来不需要嫉妒你这样的人,你以为我不清楚你的孩子是怎么没的嘛!”她讽刺一笑,“是受到重力滑落的孩子,你说谁会这样残忍的对待一个孩子,是景王吧!”
“景王喜好男色,你的孩子是怎么来的。”
夜清红顾不得身体的疼痛,惊恐地坐了起来,无助地环抱着自己。
“你,你胡说。”
这是她的秘密,她一直隐藏着,不让任何知道,生怕旁人嘲笑她,然而夜轻舞却撕
开秘密阀门,让她无影遁形。
夜清红敢戳她的痛处,那就给她一点颜色瞧瞧。
“抄家的时候,景王府那么多男人,别人看不出门道,难道我也看不出来吗?”
夜轻舞眯着浅笑,一字一字地顿道:“你有什么值得我羡慕的,你的人生不过是一场笑话,你不觉得自己很可悲吗?”
“你守着有名无实的婚姻,每日独守空房,还在此沾沾自喜,得意洋洋的,你在我眼里不过一个卑微的可怜虫而已。”
夜清红是骄傲的,当她以引为傲的婚姻,爱情被夜轻舞贬的一文不值,她疯了一般尖叫起来。
“不,不,不是你说得那样。”
夜轻舞不屑地笑了一声,“你还再此自欺欺人,你这种人身上真的没半点让我羡慕,亦或嫉妒的地方。”
她厌恶地松开了夜清红,悠然地从袖口拿出一面小镜子来给她。
“你好好看看自己现在的德性吧,和街边的老妪有什么区别?我会羡慕你这种丑陋不堪的人嘛!”
夜清红颤抖着往后缩,满脸恐怖之色,根本不愿去看向那面镜子。
金灿灿的阳光下,镜子折射出粼粼光芒,刺得夜清红眼睛疼。
夜轻舞翩然起身,像夜清红这种人打她,凌虐她,已经根本没用了,唯有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那就诛心。
诛心比什么手段都管用。
她轻轻撇了一眼夜清红,此刻她蜷缩在红漆大门的角落里,不愿看镜子,但是夜轻舞知道,她一定会看得。
夜清红和所有女人一样爱美,无法接受自己变丑,但自己的敌人说自己丑,她一定不会相信,为了求证事实,她一定会看镜子的。
夜轻舞懒得在与她争辩,不用多久她就会崩溃。
夜轻舞优雅地离开。
夜清红目送夜轻舞身影渐行渐远,她小心翼翼地爬到那面镜子前,捡起来闪闪发光的镜子,哆哆嗦嗦地捧着照向自己的脸。
镜子中折射出一张肮脏不堪的脸,一双眸凹陷了下去,肌肤粗糙,脏兮兮的,浑身破烂,犹如街边的乞丐。
镜子的人看着她,她也看着她。
那张丑陋的面容哪里有半分自己的模样。
她明明花容月貌,怎么转眼间成了一个老妪。
“不。”夜清红惊愕地丢手中镜子,发出凄惨的吼叫声,“这不是我。”
“这不是我,不是我。”
夜清红疯了,跌跌撞撞
地起身,然而浑身的剧痛又让她到了下去,摔得四仰八叉的,动都动不了,她缓缓爬了行着向前,一抹阴影遮住了她。
夜清红咬牙,奋力地爬到对方脚下,扯着她的裙摆,不甘心地说道:“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