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畸胎瘤算虽说是个瘤子,但却有点怪,真的像胎儿一样的,会慢慢长大,看着就像怀孕一样的。
文夫人干瘦干瘦的,肚子却大的跟西瓜一样,这些年备受外人的嘲讽,都说她怀了怪胎,亦或着说她得了怪病,反正说什么都有。
文夫人每日都躲在家中不敢出门,更不敢到亲戚朋友家串门,而现在夜轻舞一刀就取走了她肚子的怪胎,虽然肚子现在刀口很疼,但是她的怪病算是治好了。
她满心欢喜,正想着等痊愈之后,到亲戚姐妹家串门,而她没眼力见的丈夫,竟是在责怪人。
她咬着牙,抬起手往文历脸上拍去。
“你这老东西,不指望我好是吧!”文夫人用尽了浑身力量挤出话来,虽然很小声,旁边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文历被自己的夫人打懵了,双眼眨了眨,一脸惊愕地看着她,“你,你,你发什么疯,小心老夫收拾你。”
“你这个蠢蛋,没看见我已经好了嘛!”文夫人扯开嗓子说道:“赶紧结账,别在这里磨磨蹭蹭的,老身死不了,你心里是不是很烦躁吧。”
文历一直惧内,听到自己夫人说病好了
,他脸色巨变,忙是朝李掌柜笑道:“老夫贱内的病真的没问题了。”
“没问题了,您放心吧。”李掌柜拍着胸脯承诺道。
文历又在仔细看了看文夫人,面色略微苍白,肚子已经有些偏大,却好像比从前小了不少。
文夫人冷硬地道:“看什么,肚子上缠着纱带,所以才偏大。”
文历只好灰溜溜地去结账。
李掌柜在柜台前拨弄着算盘,朝文历笑着说道:“文大人,贵夫人做手术,用药都是最好的,药费有偏贵,一共一万八千两银子。”
文历双腿哆嗦,老脸满是震惊之色,不可置信地反复问道:“一万八千两银子?你有没有算错?”
“文大人,小的没算错。”李掌柜捋着胡子说道:“这文夫人动了刀子,而且还在我们医馆住了五天,并且呢,由我们伺候着,吃喝拉撒都要算钱的。”
文历双眸瞪得犹如铜铃一样大,一万八千两,他一年的官俸也没这么多。
这是在抢钱,绝对的抢钱!
他捂着胸口,愤然道:“你们老板是谁,让她出来见本官,她这样乱收钱,绝对的抢钱,这和打劫有什么区别?”
李掌柜从抽屉之
中掏出契约来给文历看。
“文大人,这可是您自己当初签下的契约,不能耍赖你,即便您到公堂上,这份契约也是算数的。”
文历立即抢过李掌柜手中的契合,拿契约的双手在颤抖,气得面容发青,嘴角翕动着。
“这,这,这是霸王条款。”
他愤怒地摔向李掌柜,双手揪住李掌柜的领口,气恼地道:“你们这是讹老夫,太放肆了。”
他气得想打人。
这一万八千两,他若是付了,那陛下不是知道他们文府的家当了,陛下会怎么看他呢!
他陡然发现自己上了夜轻舞的当,那个狠毒的女人,计谋太深了,用这样阴险的招数整他。
他气得头脑发昏,抬手就往李掌柜脸上甩巴掌。
“啪。”
清脆的声音响彻四周,百姓吓得纷纷看着情绪失控的文历,他似乎还没打够,还想摔东西。
“文大人,你这是做什么呢?”一道清亮的声音悠然响起。
众人闻声看去,只见一位十来岁的公子哥走了出来,白衣翩然,风度翩翩,面冠如玉。
正是男装打扮的夜轻舞,她疾步走向文历,声音透着怒意,“文大人,白纸黑字我们写得明
明白白,清清楚楚,怎么我救你的夫人,要付钱的时候。”
她娥眉微挑,露出一抹厌恶之色,“你就想耍赖吗?你说霸王条约,你指出来哪一条是没理的,贵夫人得的又不是伤风感冒,而是绝症。”
“你,你诓骗老夫。”文历瞪着夜轻舞。
“文大人,注意您的官威。”夜轻舞眯眼看着抓狂的文历,“您现在一点大官的风范都没有,而是像街头骂人的泼妇。”
啊啊啊!
文历在心里无声的呐喊,身为高官的他从来没感觉到像今日这般难受,羞愧,愤怒盈满在他心口,令他透不过气来。
这么多年来,谁都对他恭恭敬敬的,没人敢给他脸色看,而今日他却被人当猴耍了。
他气恼地捂着胸口,颤抖指着夜轻舞,“去,去把你们老板叫来,老夫要与她理论。”
夜轻舞看着面前气急败坏的文历,心里不由暗喜,活该,谁叫你欺负人,今日也让尝尝被人欺负的感觉,她双手背着在后面,悠然站着。
“文大人,我们老板不喜与外人交往,所有的事情全权交予我处理,有什么事就与我说吧。”
“你说得话作得了数吗?”文历还
没看出面前的是夜轻舞,咬牙切齿地道:“你们这样讹钱,良心不会痛吗?”
夜轻舞玉冠束发,俨然是一位风度翩翩的公子,她双眸浅浅一眯,冷冷看着眼前的文历。
“谁讹钱了?”
她摇着手中的折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