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无中生有,胡说八道。”澜贵妃气得跳脚,厉声怒斥夜轻舞,“本宫从来没见过你这种挑事的人,明明就是你拿剑威胁家弟,还敢再此振振有词的诬陷家弟,简直不可理喻。”
“贵妃娘娘。”夜轻舞朝她冷笑道:“您现在就是最好的证据,后宫不得干政,陛下现在在审问我,您却在这里替陛下回答,您这可僭越了。”
“你!”澜贵妃气得心口疼,只能咬牙切齿地瞪着她。
夜轻舞朝她笑得明媚,“陛下,这件事情难道由您的妾来管吗?”
元宗帝脸色发青,一时竟是瞪着澜贵妃,示意她不要多嘴。
楚云寒悠然地站在原地看着自己的王妃。
嗯!
霸气,他的女人就该这样临危不惧,不畏皇权。
夜轻舞察觉到楚云寒欣赏的目光,不禁暗暗地朝他送去眼波,示意他不用担心,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陛下,您认为我说得对吗?”夜轻舞收回目光,看向元宗帝,淡淡地问道:“身为朝廷官员,对我是否应该尊重呢?”
“那是自然的。”元宗帝重重颔首。
“好!”夜轻舞为元宗帝拍手鼓掌叫好,“有陛下您的话,我就放心了。”
众人
都一头雾水,不明白夜轻舞几个意思。
夜轻舞大袖一挥,朝御书房外的人吩咐道:“将本王妃搜集到的送给陛下看。”
御书房候着的公公端上一叠厚厚的纸进来,恭恭敬敬地送到元宗帝面前。
元宗帝满心狐疑之色,有些不耐地从托盘上拿起一张纸来看,只见白纸写着密密麻麻地小字,他垂头一看。
元宗十年十月初八,文历在花楼当众骂齐王妃“贱人”,作证人红衣姑娘,几个丫鬟。
元宗十年十月十日,文历在府中骂齐王妃“不得好死”,作证人胡三。
元宗十年十月十日晚,文历在书房骂齐王妃“表子”,作证人胡氏。
……
元宗十年十月十一日清晨,文历在宫中骂齐王妃“乡下丫头,不知礼数”,作证人李太傅。
元宗十年十月十二日晚,文历与秦王对饮,痛诉皇家后继无才德兼备之人,作证人秦王,秦王府长史。
每一张纸上写得密密麻麻,时间,证人,说过的话都记录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而且这些证人都是有名有姓的。
元宗帝看着面前厚厚的记录,嘴角不禁微微勾勒出一抹浅淡的弧度,苦笑不得,“好你个文历,你竟
敢如此大胆。”
这有名有姓的证据,元宗帝不能坐视不理,一时他心口堵得慌,更觉得自己用人不当,竟是一个逞口舌之快的人。
他狠狠一拍龙案,怒然道:“文历,你真是厉害了,好一个以下犯上的恶官。”
文历懵地,一脸不明所以地觑向龙椅上的人,浑身抖索着,“陛下,您是不是对老臣有什么误解,您不能听信齐王妃的谗言。”
“够了。”元宗帝愤然而起,一旁的澜贵妃都吓得心惊肉跳,一脸不解地看着皇帝。
“陛下,您这是为何?”澜贵妃满目是委屈的泪珠。
“你自己看看。”元宗帝将手中的纸张递给澜贵妃。
澜贵妃心疼慌乱无比,小心翼翼地接过纸张,放在眼前细看,不看还好,一看她脸色发青,红唇泛白,“陛下,这绝对是诬陷呢!家弟他怎么可能犯这种错误。”
“这绝无可能。”
元宗帝面色阴沉,黑得跟锅底一样的,格外难看。
文历一头雾水,眼巴巴地看着元宗帝,“陛下,老臣有什么不对之处,您尽管处罚老臣,但,必须给老臣一个心服口服的理由。”
“你还需要心服口服?”元宗帝眉峰一挑,露出愤
怒之色,“看看你都做了什么好事。”
说着从澜贵妃手中抢过纸张,狠狠掷到文历脸上。
厚厚的纸张犹如秋天飘零的落叶,一张一张哗哗地在空中飞舞着,接着似落叶一般一片一片悉数落到文历的脚边,身上、脸上。
匍匐在地的文历哆嗦着将面上的纸张接起来,盯着看,一开始他满脸不屑,觉得夜轻舞简直就是过分,敢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可是越往下面看,他的心不禁慌了起来,整个人都无法呼吸了。
“这……”
夜轻舞双眸微眯,冷冷看着颤抖的文历,“文大人,方才你说给一个心服口服的理由,你便认罚,现在你可认罪呢?”
“你,你……”文历无法说诬陷,更无法喊冤,只是龇牙咧齿地瞪着夜轻舞。
澜贵妃陡然出声,“这能证明什么,都是一些刁民的胡言乱语,自古百姓与大臣不对付,自然会替齐王妃做微证。”
文历知道这样的罪名落下来,起码要脱一层皮,也开始耍赖。
“陛下,冤枉呀!老臣何时说过这些话,这都是齐王妃诬陷老臣,所谓的证据都莫须有的东西,您别听信齐王妃的谗言,而诬陷老臣。”
“老臣
对皇家忠心耿耿,绝对没说过一句对您不敬,亦或者对齐王妃不敬的话呀。”
他老泪纵横,一副无辜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