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初!”王旭提高音量,“若非一早收到消息,你觉得我能一夜之间从西北赶到京都?!”
两人对视,眼里疑惑逐渐放大,太奇怪了!
“看来那背后之人是刻意让你我齐聚,可你我之间有什么……”晏绥说到这突然顿住,“董家!”
王旭也是惊诧,是了,他二人之间的关联只有董家!可董家还在桑园里,二姑娘也在找他,谁能把晏绥关这么久?现在放出来又是何意?
“不对不对,董家的事都过去一年多了,突然把你放出来有什么用?况且今日秦王、晋王以及顾都督的人都来了,也就说明不会是他们绑的你,那谁能这么手眼通天让你八个月不现世却又找不出蛛丝马迹?”王旭否定道。
晏绥揉了揉眉心,“不知道,如果你今日没来或许还只是巧合,但你来了,就说明我们是那背后之人手里的重要一环!而他的目的,一定跟董家有关!”
两个男人沉默着思考,半晌后,王旭沉声,“眼下也找不出那人是谁,既然他想让我们查董家的事我们查便是,若你是因董家被刺杀,那我们查不查他们都会再来,但若你不查,如今护着你的人就未必会再护着你,与其受人掣肘,不如我们主动出击!”
晏绥不可置否,他可不想再被莫名其妙地抓走关上八个月,“嗯,是你说的这个理,不过当初主帅的事我没有证据,如今就算你我重聚又能做什么?”
王旭想起董娇告诉他的消息,“你可知陈易当初并没有将主帅出营是去抓南齐天师一事禀告陛下?”
“什么?”晏绥大怒,“这个无耻小人,他怎能将最重要的消息掩盖下来?!”
“不仅如此,他如今还升迁调任上都护府副都尉,在京里挂着闲差,成日招猫逗狗游手好闲,像极了被提前放在闲职上安度晚年的功臣。”
两人眸色渐暗,晏绥冷声问,“我被关起来这八个月,你可有过怀疑的人?”
“有,不瞒你说,我最疑心的人……是太子。”王旭斟酌后还是把董娇的事瞒了下来,如今晏绥回来,董家的事就由他们这些大老爷们去做,哪有叫小姑娘打头阵的道理,就让她等好消息吧。
“太子?!”晏绥震惊,“何出此言?”
“军权。”
都是军旅中人,这两个字足以道明所有,晏绥前后一思量,的确不能将太子摘开,当初南境军的归属权可是落在宣威将军手里,而今日来护着他的那帮护卫里又没有太子的人马……
如果陈易从一开始就是太子的人,那么由他来演那出调虎离山里应外合,主帅根本辨无可辨!
想通这点,晏绥握拳分析道:“如果当初董家的事是太子手笔,太子怎会留陈易活口?军营里搜出来的那些罪证得有人去放,如果是陈易干的,他才是太子最大的威胁,太子不该留他到现在!”
“是啊……”王旭挠头,“我向来没你聪明,想不到这些细枝末节,反正如今的情况就是陈易还活着,而且不仅活着,还活得风生水起,他身上肯定有问题!”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什么?”
“陈易身上有太子的把柄,而且是能一击致命的把柄,所以太子才不敢动他,宁愿让他活着都怕他死了!”
王旭一拍大腿,“肯定是!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要不我联系点从前的旧部,咱们把陈易绑了严刑拷打,那厮从前就不是什么硬骨头,肯定会招!”
“不行,”晏绥摇头,“你能想到的太子想不到吗?肯定是他死了的威胁更大太子才不能杀他,所以一切威胁陈易生命安全的事都不能做。”
“那咋办!陈易敢威胁太子拿到如今的荣华富贵,他怎么可能跟我们坦白他当初的罪行!”
晏绥头疼,“你让我想想……”
……
昏暗的天牢里,阵阵阴风吹得人骨头发寒,董娇蜷缩在角落的干草堆上,每次一哆嗦身上就牵扯着伤口发疼,尽管都是皮外伤,但青肿起来的地方还是酸得想流泪。
外面又传来脚步声,董娇警惕地盯着门外,生怕那个疯子夜里气不过又倒回来找她麻烦。
“过来,过来。”门外的人是个相貌普通没什么特点的狱卒,他压着声音朝董娇招手。
董娇防备地盯着他并不动作,那人有些急,“啧,你过来啊,一会儿给你的伤药扔得不准摔碎了咋办!”说着从袖里掏出几个瓶瓶罐罐。
见他是真的来给自己送药,董娇才扶着墙缓缓站起走到门边接过,“多谢……是谁让你来的?”
张渊指了指自己,“认不出我了?”
董娇虚眼,“你是……秦王身边那个侍卫?”这人先前送他去过桑园,因伪装了一番董娇没一眼认出。
张渊点头,在她耳边小声道:“赵子骏殴打你的事殿下已经知道了,不过眼下还不能救你出去,陛下似乎有意将你的案子卡在刑部,所有人都不好插手。不过你放心,之后没人能再欺负你,殿下已经暗中打了招呼,明天以后你能过得舒坦些。”
董娇松气,有秦王照顾,想来她不用再受委屈了,“你替我多谢殿下,我出去后会报答他的。”
“这里我不方便多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