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要引起众怒,四婶只得怏怏住了嘴。
众人七嘴八舌,给明德顺气。
“你跟她置什么气,她一向就是有便宜没便宜都要占便宜的,天上的鸟打她屋顶过,都要留几根毛的。”
“就是就是,这人也不是第一次了,你也不是没见过。她一个人嘴贱,可不带连累的,消消气,咱们东家是好心,我们都知道,念着的哩。”
“对!我们都念着呢,顾家就是我们的大恩人,这刘家村谁不知道呀,我们不会让她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的。你分你的,她再敢出声,我们自己清理门户,把她丢出去!”
四婶期期艾艾道:“你们也不好为了这点汤药,就拿我当鸡杀吧。”
“住口!”一个乡亲马上开骂:“你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就闭嘴,别逼我们在东家面前动手!到时你一个做长辈的,可就一点脸都没了。”
四婶霎时闭嘴。
那人又赔着笑对明德道:“你看,她不敢,她再出声,我们就把她丢出去,绝不让你们担上不好的名声。”
王曼青:“我代我们顾家感谢你们这些带着慧眼的乡亲,实在是我们自家也难,当下什么境况,大伙有目共睹,我娘都是看不过大家受苦才站出来的。不然谁愿意出来担这种责?”
“是,这我们都知道,你看我们都是守规矩的人,绝不会搞事的。”
明德这才重新拿了勺继续分发,曼青则微笑着安抚后面过来的人:“别担
心,保证人人有份,厨房还在煮呢。”
热烘烘的药汤下去,人都暖和不少,紧接着喝一边的特效药,不知是不是心理原因,觉得用过药了,好多人都说感觉自己舒服了不少。
王雁丝在厨房也听到了。
心道,融化维生素用的水,可是系统里拿出来的,她平日只偶尔拿点出来给儿媳妇炖汤。曼青的脸色现在都好得不像怀孩子,倒像在坐月子。油光水滑,粉面染绯。
“你怎么回事啊,记仇了?一碗药汤不至于吧。”
不和谐的声音又起,王雁丝抚额,这个四婶,咋这么多事?
“我这不给你添满了吗?”明德解释道。
“我不说,你会添吗,你就是故意的,刚才让我说了两句,心里不爽,还扮大度。这边又使这种心眼子。一个大后生咋心眼子这么小呢,这点事还跟我一个长辈计较。”四婶的声音道。
明德无力极了:“上一勺剩了点,先装你碗里,再添的一勺,这不就满了?我不懂,这有啥好说的。”
“哼,没啥说的?我要是真什么都不说,这个亏就吃定了。”她白了明德一眼,因为太满有点烫手,她怕洒了,沿着碗边先喝了一口。
只一口,就皱了眉头道:“这什么呀,这么苦?!我的天爷欸,也不知道究竟有用没用,弄得跟毒药一样。”
明德这爆脾气,本来就一直是在忍她,当下就发作了,“你有完没完,爱喝不喝,不喝我给倒了
,好心当成驴肝肺!”
四婶忙护着碗,“我喝都喝了,左右都是毒,我多喝点,说不定还能以毒攻毒 ,你现在要倒了我的,就是不存好心。”
王雁丝听得气笑了,从厨房转出来,“四婶子牙口了得啊,不止哪家有吃的走得快,你这说话也是懂扎刀子的,不利不扎。我们顾家这好事做的,倒像赶着众多乡亲去死一样。”
她走到跟前,没有一丝迟疑,直接压夺了对方的碗,手腕一翻,药汤顷刻全数倒出,洇在湿渌渌的院子地坪上。
化作比地坪更暗的一块水印子。
四婶:“我的药!”随即怒视王雁丝,“顾王氏,你这是什么意思?”
王雁丝笑得无辜:“这是毒药,怎能拿来祸害四婶呢,我打碗水给四婶漱口,务必要把刚喝进去的漱得干干净净,一点不剩!”
“我也没说这些,刚才他们喝了不是都说有点作用吗?我姑且试试,我是长辈也不跟你计较,你再给我装一碗就是。”
王雁丝神色一肃,杏眸微微眯起,语调变得很冷:“想什么呢?你当我们顾家一个二个都傻子,还是怎么的,听不懂好赖话?”
“你想说啥?”
“你这还站在顾家的地盘上呢,众目睽睽之下,你就往我们泼脏水了,我再怎么缺心眼,也不可能这时候还热脸去贴你冷屁股。这份好我留给其它乡亲,他们还说我个好呢。”
四婶急了,她几十年来嘴贱已经习惯了
,爱占便宜这点也是,根本控制不住自己。村里的人知道她这副德行,好东西要么藏好,要么就会做什么东西过她手没有回头的打算。
刚才就是一时没忍住,刻薄嘴毒的毛病又犯了。
不过,她还有个优点,就是能屈能伸。
当下就服了软,“哎呀,顾王氏,婶子这嘴就是不会说话,你还不知道吗,心不坏的。我知道你们也不是那许子心毒的人,刚才是我不对,你们的药汤啊,肯定是好的,给婶子再来一碗吧。”
“世间哪来这么好的事,你糟践完了人,再随便说两句软话,我就要给你好了?搁这跟我道德绑架谁呢?我可不吃你这一套。”
“那你想咋的?全村你都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