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国公仗着他是国公,事情又是发生在他戚家,所以有恃无恐。慕容歌却是不怕他什么的,她清楚慕容复对戚家有诸多不满,今天这事,就是闹到皇帝面前,慕容复也会站在她这一面,而不是和戚家人一起对付自己的女儿。
闻言,慕容复看了看慕容歌,又看了眼戚国公,慢悠悠道:“事发突然,谁都不想这样的。所以,这事,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的好!”
实际上,戚越被当众打脸,就如同戚威戚国公被当众打脸一样,慕容复的心头还有几分痛快呢。
虽然他也知道,如果再这么纵容下去,慕容歌总有一天会完全脱离他的掌控,可是谁让戚家先不给他慕容复面子?戚氏再是戚家的掌上明珠又如何,死都死了,他们也还要膈应他!
这一家子,真是不知道“妥协”为何物。既然如此,也不要怪他翻脸不认人。再者,比起戚家,慕容歌还是他亲生的女儿呢,如今整个京城,谁不羡慕他有一个如此聪慧,且受皇上重用的女儿?
想拿他女儿身边的人,也要看他慕容复答不答应!
慕容复脸色严肃,就这么和戚国公对起阵来,围观人群一阵窃窃私语,似乎是在讨论慕容府和戚国公府的关系,本来就岌岌可危的联系,过了今天,恐怕就真的要一拍两散了!
更甚者,成为仇敌也不是没有可能。
不管是戚氏自己,还是她生的一双儿女,都给慕容府造成了不可挽回的耻辱,而戚氏也郁郁而终,算是死在了慕容复的手上,如今再加上戚越废了的右手,戚家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戚国公心中冷笑,暗道自己当初看走了眼,他浑浊但不失威严的眸子盯着慕容复,一字一句道:“慕容复,你想好了,你当
真要护着你这个不知高低深浅的女儿?”
慕容复眉心微跳,却没有改变态度,依旧清傲的说道:“赘婿并不觉得我的女儿有什么过分之处,反倒是妻舅的几个孩子,若不是他们步步紧逼,我的女儿又怎么会为了保护自己而让护卫出手?谁动手再前,大家都看得明明白白,打斗过程中,也是戚越先亮了兵器,那护卫为了自保,才跟着拿出兵器的,我女儿说得对,刀剑无眼,怎么就能怪她呢?”
慕容复铁了心不让戚国公逞心如意,说出来的话,虽然不是字字珠玑,可每一句都有情有理,让人反驳不过。
戚威听了,猛的上前一步,指着慕容复的鼻子道:“慕容复,你不要在这里混淆视听!我们现在也没说要将你女儿如何,不过是让她交出伤人的奴才,一个奴才罢了,难不成我儿子连一个奴才都不如?”
戚家男子无论是名气还是声望都是极高的,别说奴才,就是一般人家的子弟都不敢随意得罪戚家的几位公子哥,今天戚越让一个奴才废了武功,这要是传出去,戚国公府的脸面要往哪儿搁?
所以不管是为了报仇也好,还是为了挽回面子也罢,戚国公府都不会轻易放过慕容歌的护卫的。
但是,慕容歌就能容许别人将她的护卫带走吗?
那也绝对不可能!
场面顿时僵持起来,戚国公心知这事只能越快解决越好,拖延下去,对他们戚国公府不利,因为当时确实是戚越挑衅在前,而慕容府的护卫应战在后。技不如人,伤了也是白伤。
戚国公当即不再犹豫,一声令下:“你们还愣着做什么?给我抓人!谁敢阻拦的,一律抓起来问罪!”
慕容歌早料到戚国公会有这一招,一个闪身便挡在了玉树
面前,她攥住玉树握剑的手臂,掌下,玉树的肌肉强健有力,给了慕容歌无限的力量:“好啊!不怕死的,都上来好了!我忘了说,我的护卫轻易是不出剑的,但是有一条,那就是出剑必见血!大家刚才也看到戚越是什么下场了,如果大家觉得自己武功比戚越还好,那就不妨都上来试一试!”
之前玉树露出败势之时,素简在慕容歌耳边说的话,便是这句——轻易不出剑,出剑必见血!
当时那种情况,戚越也没有想要手下留情的样子,慕容歌不可能为了不让玉树伤人就让他被戚越伤。所以,几乎是没有丝毫犹豫,慕容歌就喊出了那句“本大人准你出剑”的话。
哪怕到现在,慕容歌也不觉得有什么后悔的。人活在世上,求的便是一个恣意,倘若做什么都束手束脚,怕这怕那,那还有什么意义。
何况她与戚国公府的仇,早就结深了,多这一件不多,少这一件不少,何必平白失了这份气势。
被慕容歌这么一威胁,那些人又亲眼见到戚越是怎么被打败,怎么被废了右手成为废人的,一时,竟无人敢上前捉拿玉树。而且,慕容歌就挡在玉树面前,玉树只是一个下人,慕容歌却不是。那些护卫面面相觑,压根不敢动手。
见状,慕容复嘴角不由爬上了一抹讥讽的笑容。戚国公则是气得几乎要吐血,戚威无法容忍戚国公府受此侮辱,袖子一卷,就要亲手上阵。
慕容歌和玉树皆是严阵以待,慕容歌想的是,就算让玉树杀几个人,也不能让玉树落在戚家人手中。玉树则思忖,怎么才能在最短时间之内解决掉这些麻烦,然后带慕容歌离开。
主仆二人,虽然绷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