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堪。
霎时间，他的脸一阵青红交加。
老夫人揪着他打趣：“哎呀，都二十几岁的人了，娶个妻害羞什么。”
“祖母，吃饭吧，菜都凉了！”慕容锦夹了一筷子鱼肉放到老夫人碗里，顺便岔开了话题。
老夫人把碗里的鱼肉吃完，就又开了口：“复儿，大夫人也走了有
一段日子了，你要再娶还是扶正，得拿出个主意来了！你堂堂内阁首辅，家里没有个正夫人，实在是不像话！”
老夫人今天的话尤其的多，几个庶女都向她投去疑惑的视线。
慕容歌猜测，知道老夫人真实身体状况的，在场可能不超过三人。
她自己算一个，贴身伺候老夫人的桂嬷嬷算一个，剩下的，慕容锦或许察觉到了一些？
毕竟他是跟着老夫人长大的，比起别人，更能察觉老夫人的异样。
其实慕容歌不是见死不救，实在是救不了了，柳魏都束手无策。
再加上昨日老夫人那样逼迫自己，慕容歌便更不愿意自作多情。
慕容复没想到老夫人一下子将话题扯到了自己身上，还是这种尴尬的话题，儿女们都在，着实难堪，便呐呐道：“母亲，我都一把年纪了，还娶什么啊！您还是操心您自己吧！”
自从和老夫人因为慕容歌的事情吵了一架之后，慕容复就不怎么愿意和老夫人商量这些事了。今天被叫过来，也只是秉着孝道来看望一眼而已，慕容复明白，老夫人对慕容歌还是最眷顾的。
要不然也不会在得知他提点了慕容熙的第一时间，就把他叫过来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说什么虎毒不食子，慕容歌再不听话再任性，到底是他的亲身骨肉。哪有父亲要逼死女儿的？
当时慕容复的内心很复杂，也更加百感交集。
慕容歌何曾将他当做是父亲了？
他若不动手，假以时日，死的就是他！
所以慕容复没有听老夫人的，慕容歌也如他所愿的被皇上厌弃！
再有两日，这个胆大包天的七女儿就将被送走，届时，他最大的隐患也就解除了。至于慕容熙，像老夫人说的，到底是亲生女儿，等再过几年大家都淡
忘了那些事，就给她找个不起眼的人家嫁了。
一了百了。
老夫人被慕容复噎得说不出话，一生气，顿时咳嗽了起来。
她连忙用手帕压住，并且整个人都转向了里侧，桂嬷嬷忙上前，给她顺背的同时小声的劝她：“老夫人，别逞强了，我们还是看大夫吧！啊？哪怕多拖谢日子也是好的！”
大伙儿只能看见老夫人对桂嬷嬷摆手：“没事没事，老毛病了，嗓子痒，一会儿就好了。”没过多久，老夫人就转过了身来，被她用过的手帕让她藏到了袖子下面，依旧满面笑容的道：“素姐儿，我记得你姨娘喜欢吃百合羹，一会儿吃完饭了，给她带一碗回去。”
慕容素受宠若惊：“谢谢祖母。”
老夫人点了点头，最后看向了慕容熙：“熙姐儿，祖母忘了说，欢迎你回来。”
慕容熙喜出望外，立马讨好的给老夫人夹了一块酥油鸡，是老夫人以前最喜欢吃的。
老夫人在慕容歌的影响下，已经不太爱吃油腻的东西了，可是她还是笑着咬了一口，格外和婉的夸赞：“熙姐儿吃了一些苦，但在祖母看来，是比以前更懂事更讨人喜欢了！”
饭桌上的所有人都让老夫人问了一遍，却唯独对慕容歌不理不睬。
慕容歌也当老夫人不存在似的，除了偶尔的目光触及，剩下的时间，半句话也不多说。
就这么沉默着吃完了饭，老夫人也没有叫大家离开的意思。
慕容绣眉眼之间全是焦急，借着如厕的功夫想将慕容歌叫出去说点悄悄话。
哪晓得两个人刚走到门口，崔夫人身边的丫鬟就直冲了进来，一把拉住慕容绣道：“少夫人，大事不好了，您快跟奴婢回去吧！”慕容绣立马紧张的攥住了慕容歌的手臂，眼中脸上全是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