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翎渊抱着盛芸芊刚转入内府,她就挣扎着要下来,一想到躺在这人怀里,她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别乱动。”他嗓音沉冷,惊得她身子一怔。
“夫君既然那么喜欢长阳郡主,为何不同意和离。”
司翎渊停了会,将她放下,一双黢黑的眼瞳仿佛要把她看透:“你究竟有何目的?”
盛芸芊:?露馅了?
“能有什么目的,不过是心悦夫君又不甘被人抢了罢了。”她眼神闪躲道。
“胡扯!”他斩钉截铁,“如此算计连自己都搭进去,不动脑子的吗?”
盛芸芊咬着唇低下了头,心底的恨意更盛了些,她是不动脑子,她要是会动脑子的话上一世会死得那么惨吗?
她死后跟个孤魂野鬼似的游荡,还亲眼看见自己的尸首被丢于荒郊被野兽分食,连个全尸都没有。
司翎渊见她额头的血越流越多,都开始往眼睛里淌,还落到了衣裳上,不忍道:“我让医官给你处理一下。”
“既然夫君不愿信我,就不劳烦了。”她漠然说完,转身正打算离开,然而失血过多,没走两步眼前一黑。
“盛芸芊!”
意识的最后好像看见司翎渊朝她快步走来
再次醒来,她又躺到了两人睡过的婚床上,不知是否是重生的缘故,她发觉她的身子大不如从前,连翻个墙都费
劲。
罢了,能再活一世就好。
“三少夫人你可算醒了”一个婢女打扮的人在床前急呼,“您快去看看三少爷吧,老爷在祠堂那正行家法呢。”
行家法?盛芸芊撑着身子起来,头上缠了一圈纱布,显得体虚羸弱。
“求求你了三少夫人,去救救少爷吧。”婢女跪下,急得都快哭了。
盛芸芊认出了她,叫秋兰,是司翎渊诏狱时留下的一个大臣家女,对司翎渊忠心耿耿不说,还心生爱慕,上辈子为了把她翘掉也是下足了狠劲的。
“急什么?又打不死。”
话虽这么说,但盛芸芊还是起了身,她看了眼地上因这话惊愕住的秋兰,嗤笑一声朝祠堂走去。
司家是名门望族,祖上都是世代帝王器重之人,轮到司翎渊这一代,他更是独占鳌头,年纪轻轻就已名扬四海,成为了掌握全国刑狱的大理寺卿。
正是因为这样的前提在,所以家风及其严苛。
盛芸芊来到门外没进去,隔着门她能清晰听见鞭子打入皮肉的声音。
“你可知错!”司老爷怒不可遏,厉声骂道,“纵使芸芊性子骄横了些,但你已为人夫,却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
司翎渊跪得挺直,一脸坦荡:“儿臣无错。”
“你!”他又扬起手里的银鞭,“我今日就打到你认错为止。”
说着,狠厉的鞭风
再次划破空气落入他带有血痕的背部。
光是听声音都觉得痛入脊髓,盛芸芊捋了捋手臂,有点想打消等一下的苦肉计。
但如果顺利的话,说不定能博得司翎渊的一丝怜悯,那样对她和离和复仇都十分有利。
想通后,盛芸芊深吸一口气,掐自己一把逼出眼泪,哭哭啼啼的冲进祠堂。
“夫君!”
她步伐凌乱,跌跌撞撞的扑到他身上,替他挡下了司老爷使尽全力的一鞭。
“啪——!”
喉咙里的痛呼被血浆淹没,她硬生生呕出口血来。
“盛芸芊!”司翎渊下意识接住她,眸子惊得颤动了下。
司老爷意识到打错人,慌得收回鞭子:“这、你这孩子怎么突然跑出来?”
盛芸芊气得在心里把司家祖宗都问候了一遍,表面却虚弱道:“望公公开恩,芸芊不想看见夫君受罚,这不是他的错,芸芊也想通了。”
她从司翎渊怀里出来,直接跪到了地上:“让我跟夫君和离吧。”
这话让两人同时瞪目结舌,司翎渊寒星般的眼睛注视着她,脑海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看看你都闯出了什么祸!”司老爷听见和离越发生气,鞭子再次扬起。
盛芸芊忙挡到他身前,哭诉道:“公公要打的话,就打芸芊吧,是芸芊的不好,你别怪夫君。”
司老爷气昏了头,伸手推开
她:“我今天非要教训一下这逆子不可!”
“不要!”盛芸芊被推开又折回来。
跪着的司翎渊也不躲,目光一直在她身上。
“啪——!”
又是一鞭落下,这次盛芸芊还是护住了他,只是鞭子从后脑勺狠狠打过,脑子如遭一道雷击,头骨似要裂开那般。
她缓缓在司翎渊眼前倒下,失去知觉前好像看见他从容自若的脸上有了一丝慌乱。
慌乱?呵,是怡悦吧。
她都这般豁出去了,他要是识趣,自己再加把劲,这婚也就离了。
这次倒下去,盛芸芊整整睡了三天三夜。
她长睫动了动,虚虚睁开了眼,脑袋疼得仿佛被人打碎了又重装过。
“嘶~”
“醒了?”
“啊!”这一声吓得盛芸芊从床上弹起来,她防备的看过去,见司翎渊候在她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