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瑶脸色阴沉沉的,没有说话。
她现在也算是看出来了,唐莺对于她而言,绝对是一个心腹大患。
与其被唐莺这样永无止境的支使着,倒还不如想想法子,把唐莺给除掉!
等到唐莺走了之后,唐瑶才终于忍不住,狠狠的将手边的一个茶盏摔到了地上。
“少夫人……少夫人,您怎么了?”外头的丫鬟雀枝听到动静,急匆匆的赶了进来,一看到满地的碎瓷片,当即就吓了一跳。
唐瑶冷冷的笑了一声,咬牙切齿的说道:“那个小贱人!”
当初若不是在做那件事的时候,被唐莺意外给撞见了,她如今也不至于如此被动,身为长辈,却还被一个小丫头片子处处压一头。
以后若是有机会,她早晚要除了唐莺那个贱人!
雀枝被唐瑶的脸色给吓了一跳,几乎是下意识的变后退了两步,畏畏缩缩的低着头,不敢说话。
唐瑶深吸了一口气,这才算是回过神来,冷冷的看向雀枝问道:“三公子呢?三公子不在府中?”
虽然说雀枝不知道唐瑶问起司翎渊来是为了什么,但还是十分恭敬的应道:“回少夫人的话,三公子今日一早便出去了,并不在府
中。”
“嗯。”唐瑶垂着眼眸应了一声,随即说道:“收拾一下,咱们去瞧瞧陈姨娘。”
陈姨娘?
雀枝难免愣了一下。
要知道,这陈姨娘虽然为老爷生下了两女一子,但是在司家,夫人向来最得势,老爷的那些妾室,这些年来其实一直都被狠狠的压着。
那陈姨娘也没有什么好出身,平日里这府中的下人都是踩高捧低,更何况是陈姨娘唯一的儿子已经没了,又牵扯进这桩案子里。
整个司家,谁不是对如今疯疯癫癫哭闹不止的陈姨娘避如蛇蝎?
怎么自从五公子没了之后,自家少夫人反而是与陈姨娘走的更近了些?
“怎么?有问题?”唐瑶看着雀枝迟迟不说话,脸色自然而然的沉了下去。
而雀枝闻言,自然是想也不想的便立即说道:“奴婢不敢,奴婢这就伺候少夫人更衣。”
唐瑶脸色这才和缓了一些,慢吞吞的说道:“是得好好去看看陈姨娘啊……”
而在此时此刻,盛芸芊正在宗人府,叫了一个戏班子来,端着茶水吃着果子,悠哉悠哉的坐在贵妃榻上听戏。
从前盛芸芊是很不耐烦这些的,但是在宗人府里实在无趣,也没有
什么能解闷的东西,硬生生的就让他在这里听了好几天的戏。
而这日盛芸芊正听着戏呢,旁边监牢里突然传出了一道声音来。
“哎,小姑娘……”
盛芸芊瞬间眯起了眼睛,向着不远处的一间牢房里看过去。
这段时日盛芸芊在宗人府是颇为自由的,毕竟谁都知道,陛下是专门打好招呼了的,这长公主迟早要出去,谁也不愿意无端得罪了长公主。
所以盛芸芊看似在坐牢,实际上只要不出宗人府,这整个宗人府都任由她走动。
而盛芸芊嫌自己住的地方太小了,在叫了戏班子来的时候,就找了宗人府一处较为开阔的地界,就地搭起了戏台子。
除了盛芸芊自个儿听之外,宗人府不少人每日见盛芸芊叫了戏来,便也都抻着脖子的听。
毕竟宗人府内关押的虽然都是些犯了事的公卿贵族,但却并不是每一个都像是盛芸芊这般幸运的,其中多半人都极其的落魄,早就没有了昔日王侯将相的气魄。
盛芸芊见有人叫她,便转过头去看着开口的那人,眯着眼睛笑了一声,“不知阁下有何见教啊?”
“你这小姑娘也忒无趣了。”那人轻哼一声说道:
“一曲玉堂春都听了几日了?也不嫌腻歪!”
听到这话,盛芸芊顿时笑了起来,看着不远处牢房里的男人,一边笑一边哼唱着,“有财客,笑脸迎,无钱汉,莫上门……谈什么良心说什么恩呀,还不是黄金白银换人情……多好的词啊。”
虽说这人在进宗人府之前,身份也必然不同凡响,可如今看起来像是在宗人府的时间长了似的,头发散乱,身上也只是穿着一件旧白色的粗布衣裳,脸被头发遮着看不清面容,但却是一副极为落魄的样子。
男人似乎是被盛芸芊的这一番话的噎住了,好半天没说出话来,“你小小年纪便听这种词,小心移了心性。”
“我心性如何,自是不该旁人来说的。”盛芸芊云淡风轻地说道。
话音一落,那男人顿时就不说话了。
此时戏台子上的花旦又再次咿咿呀呀的唱了起来。
那男人好像是实在受不了了一般,又重新对盛芸芊开口,“哎,换一场……换一场……”
“行啊。”盛芸芊笑着应了一声说道:“等这一曲唱完了就换,不知阁下想听什么啊?”
男人没想到盛芸芊竟然真的同意为他点戏,先是愣了一下
,随即才立马说道:“玉名关!”
“行。”盛芸芊点了点头,又有些好奇的转过头去问道:“不知阁下高姓大名啊?”
能在宗人府大牢里遇见的,多半就是哪个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