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坐上马车回去的时候,盛芸芊才终于忍不住,一双眼睛直直的看着司翎渊说道:“我……刚刚从淑元公主那里知道了一件事。”
“哦?”
司翎渊看起来对此事并不怎么在意,听到盛芸芊的话之后,他也只是稍稍转过脸来看了盛芸芊一眼。
霎时间,盛芸芊觉得最初那种怪异的感觉又上来了,但她却没有多想,而是直直的看着司翎渊,深吸一口气,问道:“你……从一开始,就没想杀沁元长公主?”
司翎渊轻轻的笑了一声,说道:“你觉得呢?”
盛芸芊被这句话给噎了一下,但却很快嗤笑一声,说道:“我觉得?你与长公主殿下成婚这么多年,从来都是出了名的夫妻不睦,你怎么会还想着要救长公主殿下一命呢?”
她一直以为,司翎渊之所以杀她,是因为对她的厌恶。
然而现在得知司翎渊根本就没想过要杀她的时候,盛芸芊反而是疑惑了。
司翎渊……到底为什么这么做呢?
毕竟盛芸芊从未从司翎渊身上,感觉到他对她的半分情意。
司翎渊随意的笑了一声,说道:“一日夫妻百日恩,旁人焉知我就没有情
呢?”
他只说了这么一句话,甚至都未曾辩解一句。
看着司翎渊这样的态度,盛芸芊难免有些生气。
她看着司翎渊那张淡然的面容,气得说不出话来。
现在她都已经不是公主了,何必与他多说?
接下来几日,司翎渊虽然是病着,但却一直都不知道在忙什么,盛芸芊在府里几乎没有见过他几面。
司翎渊突如其来的忙碌,让盛芸芊有些奇怪。
这日,盛芸芊为了寻司翎渊,走进了司翎渊院里的书房。
但此时司翎渊却并不在,她只能转头出去。
然而就在盛芸芊准备转头离去的一瞬间,她突然瞧见了桌上的一份折子。
那份明黄色盖着玉玺的折子放在案头上,极为的显眼,盛芸芊顿住了脚步,缓缓的眯起了一双眼睛。
在思索了片刻之后,盛芸芊还是走过去,打开了那张折子。
那折子上写的是惯于明年开春科举的章程,其中着重提到了几个名字,这些名字盛芸芊都是不认识了,但是这些姓氏她认识,无非就是出自几大世家中的子弟,甚至单单司家,就有好几位公子。
除了科举之外,还有一些关于世家子弟的荫封,
无一例外都是实权官职,其中最高的一位,竟然已经官至度支司中郎将。
一个世家公子,从未入过官场,何德何能啊……竟然一入朝,就得此高职?!
盛芸芊越是往后看,脸色就更加苍白。
恩科科举、朝廷荫封、官员任职……如今的朝堂上,那些世家门阀几乎是无孔不入。
曾经但凡是与盛明珏牵扯上半分关系的官员,都被杀的杀,流放的流放,以至于有大批的官位空缺。
新皇登基足足两个多月,这些问题依旧还没有解决,在无人可用的情况下,只能提拔世家子弟。
疯了!
盛明琰疯了,司翎渊也疯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司翎渊突然推门走了进来。
“你怎么在这里?”
司翎渊看到盛芸芊在书房里的时候,先是僵了一下,但是当他看到司翎渊手里的折子的时候,脸色才骤然变了。
盛芸芊将折子甩在桌上,咬着牙说道:“刑部、礼部、吏部三部官员被你杀了大半,这三部的官员,全都要世家门阀的人顶上,是你不想要命了还是盛明琰的皇位不想坐了?你们都疯了不成?!”
看着盛芸芊暴怒的模样,司翎渊也
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缓缓的摇了摇头,笑着说道:“你瞧瞧这本密折,我有拒绝的余地么?”
闻言,盛芸芊这才猛地看向那张明黄色封皮的折子。
“这是……陛下的旨意?”
明黄色是帝王才能用的颜色,她刚刚怎么就忽略了这一点?
盛芸芊深深的皱起了眉头,眼眸之中满是寒光。
司翎渊笑了一声,轻轻抬手摸了摸盛芸芊的脸颊,“不用担心。”
“我是担心你么?!”盛芸芊心中来气,直接一把打开了司翎渊的手。
可她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坐在原地生闷气。
她是盛元的公主,自当为盛元尽心尽力。
朝堂上的局势,从来不应该是一家独大。
但是太子本身并非嫡出,不过是太后的养子罢了,若是按照名分上来讲,如今这位新帝和其他皇子其实是没有什么区别的。
从前盛明琰在朝中,从来都是不显山不露水的,在他登基之前,盛芸芊从来都不知道,她这位皇兄竟然是这么个人物。
顿了半晌,盛芸芊深吸一口气,对司翎渊说道:“司翎渊,我告诉你,如今的恩科就是一个开端,若是连科举都一碗水端不平的
话,迟早要出大乱子……不,科举结束之后就该生乱了!”
而盛明琰让司翎渊主持这次科举,明显就是想要让司翎渊背这个锅!
盛芸芊也是实在想不明白,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