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芸芊嘲讽的笑着说道:“你只见我在宫城里嚣张跋扈,你数过本宫挨过多少板子么?你被父皇打得头破血流过么?你进过宗人府么?你来跟本宫说偏爱?”
盛芸芊知道,皇帝陛下看在她那位早逝的母妃面上,在心里对她是有那么点偏爱的。
但这份偏爱却绝没有超出与她年纪相仿的这些皇子公主许多。
或许如今宫里那些年纪小的弟妹还能说两句,但是盛芸蓉有什么资格说呢?
父皇当年,难道不是善待了每一个皇子公主么?
盛芸蓉张了张嘴,彻底说不出话来,因此又哭起来。
“皇姐!我求求你了……”
盛芸芊凉凉的笑了一声,说道:“庆元,不出五年,盛元与北戎恐怕要打仗了,若是你能听本宫的话,由本宫安排的话,本宫保你十年之内能回来。”
“十年?!”盛芸蓉听到这句话之后,险些晕过去。
“你还真是听不懂人话。”盛芸芊嗤笑一声,说道:“庆元,你如今也不过才十五岁罢了,不到十年后回来,也不过才二十多岁罢了,一切很迟么?还是说,你想熬死在北戎?”
“不……不……”
盛芸蓉连忙摇头,
对盛芸芊说道:“皇姐,只要你帮我,我什么都听你的。”
盛芸芊眯了眯眼睛,声音清冷的说道:“本宫也用不着你做什么重要之事,等你回国之后,本宫会在你身边安排人,到时候那人怎么说,你便怎么做便是。”
就像是盛芸芊所说的那样,五年之内,北戎与盛元之间必然还会有一场大战。
盛芸蓉虽然愚蠢,但她好歹是生下了耶律贺的嫡子。
在北戎,嫡庶尊卑比中原更加森严,在北戎皇室,耶律贺一派的人必然会全力扶持这个孩子。
盛芸蓉这个身份倒是很好用。
虽说是愚蠢了一些,但是蠢总归也有蠢的好处,不是么?
盛芸蓉想了想,觉得自己此生还是不能就这样死在北戎。
在犹豫了许久之后,盛芸蓉泪眼朦胧的对盛芸芊说道:“皇姐,我一定听你的话,皇姐你要帮我……”
“本宫知道了。”
盛芸芊眯了眯眼睛,这才后知后觉的对盛芸蓉说道:“庆元,你先起来吧,地上凉,你还抱着孩子呢。”
盛芸蓉踉踉跄跄的站起身来,连连对盛芸芊躬身。
“谢谢皇姐……谢谢皇姐。”
盛芸芊淡淡的嘱咐道:“你先
好生回北戎,你有这个儿子,本宫保证你相安无事。”
“皇姐……”
“不过!”
盛芸芊毫不客气的打断了盛芸蓉的话。
“本宫此行西北,还有要事要办,一路上你不许给本宫起是非,要是不然的话,就休怪本宫不客气了。”
“是……”盛芸蓉连忙说道:“我一定听皇姐的话。”
“行了,你先回去吧。”
盛芸芊自知与盛芸蓉这种人多说也是无益,因此也就没有继续浪费口舌的意思。
等到盛芸蓉走了之后,盛芸芊才抬手按了按微痛的额角。
这世上总有一众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但愿当真到了那时候,盛芸蓉能在其中发挥作用吧。
而另一边,盛芸蓉忐忑不安的回去之后,犹豫了许久也没敢将刚刚盛芸芊与她说的话告诉嬷嬷。
她身边的这个嬷嬷,是当年她出嫁之时,母妃送给她的人,也是她这两年来最信任的人。
而如今,盛芸蓉仔细回想起来,母妃给她的这嬷嬷,似乎是一直在劝她认命,好好待在北戎,坐稳自己的位置,也好让母妃能有个依靠。
可不管是母妃还是嬷嬷,都从来没想过她究竟愿不愿意……
因此,即便盛芸蓉并不是个十分聪明的人,也瞒下了盛芸芊与她说的话。
乳母嬷嬷看着盛芸蓉的模样,便知道她是在盛芸芊那里碰壁了,于是便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殿下,您也别怪奴婢说话难听,这长公主殿下与您虽说是亲姐妹,可到底也不是从一个娘的肚子里爬出来的,中间还隔着一层呢,这长公主殿下又怎么肯真心帮您?”
听到这句话,盛芸蓉试探性的说了一句。
“嬷嬷,太子如今都已经这样了,我不想留在北戎,我不想守一辈子活寡。”
乳母嬷嬷说道:“殿下,您可千万别这样想,有道是出嫁从夫,您都已经嫁给北戎太子了,怎么能还想着回去?”
“可是……万一那些人将太子的事怪在我头上怎么办?”
盛元与北戎向来不睦,北戎皇室那些人,本来就不喜欢她。
如今耶律贺又在盛元出了事,他们便更不会放过她了。
乳母嬷嬷连忙说道:“不会的,您还有小世子呢。”
闻言,盛芸蓉眸光微微闪动,面上虽然不显,但心中却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她不能在北戎那鬼地方苦熬一辈子!
她一定要想办
法回来!
赶了这么多天的路,盛芸芊是准备在兖州停留一日再走的。
因此一大早,盛芸芊就带着左岸和沈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