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司翎渊走进去,先是唤了盛芸芊,随即说道:“我听说,殿下今日在京城中动了杀戒了?”
听到他的话,盛芸芊笑着说道:“怎么?本宫又碍着你的事儿了?”
这句话一出,还不等司翎渊再次说话,盛芸芊便紧接着说道:“不过本宫此举,原本也是为了揪出杀害司家大公子的真凶,此时杀了萧云弗的人,已经在血衣卫大牢里了,你们总找不出那些理由来往旁人头上扣大帽子了吧?”
司翎渊深深的看着盛芸芊,打量着她脸上的神情。
过了片刻之后,司翎渊才犹疑一下,问道:“殿下今天不高兴?”
连左岸和采星都能看出盛芸芊情绪不对,司翎渊自然也能看得出来。
盛芸芊从来都不是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很多时候,盛芸芊的情绪都是写在脸上的。
即便是表面上好像无事发生一样的笑着,那眼神也是冰凉的,没有半分笑意。
“你倒是有本事。”
盛芸芊手里拿着一块帕子,轻轻的擦拭着面前兵器上的灰尘,看也不看司翎渊。
“这才一夜的功夫,就把太子给捞起来了。”
她从来知道司翎渊这人厉害,果不其然,
如今就连盛明珏都输他三分。
司翎渊自然知道盛芸芊的意思,但却只是顿了一下,“总归是各为其主……不是么?殿下?”
从始至终,每个人都在为了自己的利益在斗,他做得并不多。
“你说得对。”盛芸芊却十分认同的点了点头,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
“只是司三……本来太子受个教训,这事儿就安安稳稳过去了,你何必多掺一脚呢?你以为本宫与靖王,会借着这件事将太子一脚踩死么?”
闻言,司翎渊下意识的眉心一跳。
盛芸芊叹了一口气,回过头来,一双眼睛直直的看着他。
“你多管闲事了。”
此时此刻,盛芸芊脸上的神情出奇阴沉。
她说话的语气极轻,却仿佛是酝酿着极大的怒意一般。
司翎渊还从未见过盛芸芊这幅模样。
或者说,他从未见过盛芸芊在看他的时候是这种眼神。
一直到此时,盛芸芊目光还是平静的。
但在骤然之间,她猛地摔了手里的帕子,厉声说道:“你以为本宫这次是为了对付太子么?你知不知道,这些年,中宫娘娘和从不肯出一丝纰漏……只有太子才是她最看重的!本宫是想要逼皇后出
手!只有皇后动了,这湖死水才算是真的动了!”
司翎渊微微蹙着眉头。
他看着盛芸芊,一句话都没说。
盛芸芊声音歇斯底里,“中宫娘娘害死了母妃、害死了本宫的孪生兄弟!她要偿命的!”
“殿下……”
“闭嘴!现在就因为你……因为你!本宫本来已经抓住的机会,没有了!”
司翎渊垂着眼睛,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抱歉,殿下……”
“你不用跟本宫道歉。”
盛芸芊的神情瞬间恢复了平静,整个人看起来就如同疯癫了一般,透着一种极为不正常的气质。
她勾唇笑着说道:“本宫向来愿赌服输,只是司翎渊,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你知道本宫今日去做什么了么?”
盛芸芊今日在京城里的动静,司翎渊自然是听说了的。
她是去抓杀害萧云弗的凶手了。
不过此时盛芸芊突然提起来,他便知道,事情并非这么简单。
盛芸芊弯腰将地上的帕子捡起来,继续擦拭着剑鞘上的灰尘,轻飘飘的说道:“杀害萧云弗的人,是东苑的细作,先前西北的事,也是这帮人做的,其中还牵扯着东苑太子……哦对,这事儿你是知道的。”
司翎渊眼眸直直的看着盛芸芊,心里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盛芸芊继续说道:“沈七之所以设计陷害淑元,也是这些人背后算计,为了挑起皇室与世家之间的争端,当然了,萧云弗也是东苑细作杀的。”
话音一落,司翎渊眉心一跳,在这一瞬间突然明白了过来。
“殿下?!”
“总有人得付出代价。”盛芸芊直直的看着司翎渊,“你坏了本宫的事,就应该有人去补上这个窟窿。”
“殿下,东苑细作之事,并非是能随意利用的!”
“哦?”
盛芸芊扬眉,满脸嘲讽,“司翎渊,你在说什么啊?先前本宫进血衣卫,也并未见你为本宫费过本分心思,你自家的人,怎么就这么金贵呢?”
说完,盛芸芊眯眼笑了一声,说道:“通敌叛国好像是个很有意思的罪名,西北、京城……好像都有你世家的影子啊……”
司翎渊下意识的想要抓住盛芸芊的手,但是却被盛芸芊反抓住了手腕。
盛芸芊手劲极大,捏的司翎渊的腕骨生疼。
“司翎渊,本宫当真是受够了!你知道本宫忍了多久么?!”
从前世她嫁给司翎渊开始,便已经被卷进了这争
斗的旋涡之中。
她前世今生两辈子,都是旁人手里的刀剑、是旁人的踏脚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