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芸芙先是愣了愣,然后笑起来。
“看来,父皇是一点情面都不想给中宫娘娘留了。”
按理来说,即便是皇后做错了事,可这件事梁家已经担下来了,皇帝陛下最不济也就是罚皇后禁足罢了。
但现在皇帝陛下连皇后的心腹都杀了,可谓是直接打了皇后的脸面。
如今皇后在宫里的脸面,只怕是拾都拾不起来了。
“其实本宫这些年来,总觉得中宫娘娘是在心虚。”
“心虚?”
盛芸芙眯着眼睛若有所思,随后缓缓的说道:“自本宫记事起,中宫娘娘便是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对后宫里多半的事都是袖手不理,好像是不想掺和那些乌七八糟的事……”
说到这里,盛芸芙语气顿了顿,目光也变得凌厉起来。
“可是,中宫娘娘当真是这么与世无争的人么?”
她向来都是一个感觉十分敏锐的人。
盛芸芙总觉得,皇后的身上隐藏着什么秘密。
宫里年长一些的皇子公主,哪怕是她这种生母位份不高的,都在皇后膝下养着了,为什么就独独除了盛芸芊?
非但如此,许多事盛芸芙都记得很清楚,皇后实际上对盛芸芊是颇为厌恶
的。
皇后当真甚至故意唆使盛明珏去与盛芸芊作对。
最初的时候,盛芸芙以为是皇后为了让父皇厌弃盛明珏,好让太子的位子万无一失才想出来的主意。
现在仔细想想,未必就不是一箭双雕之策。
只可惜那刘德妃精明的像鬼一样,皇后再怎么努力,也没把盛明珏养歪了,反而是她悉心教养的太子,蠢得难有人及。
如果不是因为心虚的话,盛芸芙真的想不出来,这些年皇后究竟为什么会夹着尾巴做人。
流光没有说话,这些事也不是她一个下人能掺和的。
盛芸芙稍稍笑了笑,也不再说这件事,而是眯着眼睛看向流光问道:“沈墨池呢?”
“回殿下的话。”
流光连忙说道:“驸马回来之后,就未曾出过门,一直都在房里,咱们的人也未曾去打扰过。”
盛芸芙想了想,后知后觉的问道:“从前他身边的那些人,都清理干净了?”
“是,殿下,先前驸马身边的那几个狐媚子,都已经发卖了……”说到这里,流光顿了一下,随后才继续低声说道:“奴婢寻了人牙子,倒贴了些银钱卖出去的,奴婢特意关照过了,想必那几个狐媚子也不会有什么好去
处。”
盛芸芙不动声色的笑了笑,说道:“那就好,让他在府里好生待着吧,本宫虽然不济,但这公主府养个闲人还是养得起的。”
长公主府。
盛芸芊满脸意外的看着突如其来的左岸,不由得扬了扬眉。
“本宫先前不是把该交代的都已经交代好了么?还有什么事?”
其实之前血衣卫一直都是左岸做主了,左岸也一直都是名正言顺的血衣卫指挥使。
只是盛芸芊拿着皇帝陛下的手令,才间接掌握了血衣卫。
现在她要离京,血衣卫自然是重新回到左岸的手上,现在血衣卫应该也没有什么非她办不可的事。
比起盛芸芊的疑惑不解,左岸面上倒是带着几分沉重。
“殿下……”
盛芸芊见状,心里瞬间升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看了左岸一眼,张了张嘴,没说话。
左岸低声说道:“当年为宸贵妃接生的稳婆、以及宸贵妃娘娘身边的人都已经死了,臣查了这些人的户籍,派人去了这些人的祖籍所在,前几日有人在惠州找到了其中一个稳婆的娘家弟弟,今日人才被带回了血衣卫。”
盛芸芊面上表情直接僵住,好半晌才深吸一口气说
道:“本宫亲自去审问。”
“是。”左岸颔首应道。
盛芸芊和左岸正要一起出公主府,刚走出书房,便遇见了司翎渊。
司翎渊看到左岸的时候,眉头微微皱了皱。
其实左岸出身世家,曾经也是世家公子,虽说他只是左家三房庶子,身份上与司翎渊这种长房嫡子是天壤之别,但两人还是自幼相识的。
左岸不是个多话的人,看见司翎渊之后,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而司翎渊也没有与他搭话,而是看向盛芸芊说道:“殿下这是要去哪里?”
“血衣卫。”盛芸芊想也不想的说道。
司翎渊只看盛芸芊的神情,便知道是他阻拦不了的大事,便走近了一步,低声说道:“殿下当心自己的身子,不管……不管有什么事,我都可以帮你。”、
盛芸芊皱眉,深吸一口气说道:“不用,不是什么大事。”
于是司翎渊便退开一步,看着盛芸芊和左岸一起离开。
就在这时,随风走了过来,不由得对司翎渊说道:“现在天色不早了,长公主殿下这是要去哪里?”
“血衣卫。”
“啊?殿下都有孕在身了,怎么还去那种地方?”
司翎渊不
置可否,但眸光却变得深邃了许多。
“随风,你想办法去查查,血衣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