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暗九领命离开了,司如海表情僵硬了片刻,随即满脸的惊恐。
“殿下,微臣真的不知道啊……微臣什么都不知道……与微臣无关,微臣实在是不敢做出这种事来……”
盛芸芊面无表情的看着司如海,语气缓慢而又意味深长的说道:“司大人,是不是你做的,马上就会见分晓,就算今夜的火与你无关,但本宫下榻你这清和县,出了事,也是你办事不利。”
“微臣冤枉啊!”司如海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被吓得眼泪都下来了,涕泗横流的一个劲儿的磕头。
而盛芸芊却仿佛是丝毫没有察觉一般,长呼了一口气,又有些遗憾又有些无奈的说道:“司大人,今日呢……其实本宫是想告诉司大人一个道理的。”
“什……什么?”
盛芸芊笑了一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说到这里,盛芸芊的语气便有些阴冷了。
“身为臣子,就应该懂得臣子的本分,今日本宫无事倒还好说,若是本宫当真在你这里出事了,你觉得你这条贱命当得起么?!”
司如海被吓得仿佛是脱了力一般,张了张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过了大
概两刻钟的时间,便有人带着大夫来了。
“殿下,这是清和县最好的大夫,曾经在宫里做过御医,家中儿孙也还在朝中为官,是个信得过的。”
“那就好。”
盛芸芊扶着圈椅起身,先是凉凉的扫了司如海一眼,随即对老大夫说道:“不知先生贵姓?”
那老大夫虽然已经告老还乡许多年了,但在见到盛芸芊之后,还是能够认得出来的。
那老大夫连忙行礼,弓着身子说道:“老朽免贵姓林,参见长公主殿下。”
“林大夫……”
盛芸芊眯着眼睛想了想,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蹙眉说道:“本宫记得你。”
说着,她又想了想,说道:“本宫七岁那年,被三皇兄带人打断了腿,是你给本宫医治的。”
“这……”林大夫惊了一下,显然是没想到盛芸芊的记性竟然这么好。
要知道,他在宫里当差多年,统共就只有那一次为这位长公主殿下诊治过,再次之后便致仕了。
事过经年,这位长公主殿下竟然还记得?!
盛芸芊则是笑了笑,说道:“林大夫不必如此紧张,算起来,本宫应当感谢您当年的照拂才是。”
说起来,
盛芸芊在宫里嚣张跋扈那么多年,其实日子并没有像外人想的那么好过。
皇帝陛下甚少插手儿女之间的事,她当年和盛明珏斗得死去活来的时候,皇帝陛下从不过问。
在皇帝陛下的眼里,只要她不去告状,就是说明这事儿是她能解决的,皇帝陛下即使是知道她被打断了腿,只要她自己不吱声,皇帝陛下便当做不知道。
那一次盛芸芊受伤最重,现在看着眼前这位老大夫,她才恍然想起来。
盛芸芊眼看着周围的人都不敢说话,也只是轻轻的笑了一声,不动声色的说道:“司三还没醒,林大夫进去瞧瞧吧。”
“是……”林大夫连忙应了一声。
盛芸芊瞥了一眼地上的司如海,“把他也带进去。”
“是,殿下。”
整个县令府都被血衣卫控制住,水泄不通,连只苍蝇也别想飞出去,盛芸芊也就直接去瞧了司翎渊。
此时司翎渊正被安置在旁边的院子里,因为中了迷药,还没有醒来。
盛芸芊坐在旁边,看着林大夫为司翎渊诊脉。
“林大夫,他没事吧?”
林大夫把完了脉,连忙对盛芸芊说道:“回禀殿下,驸马没事,就是……”
“就是什么?”
“就是中了迷烟,应当是曼陀罗花、闹羊花一类的草药烧起了烟,常人吸入之后,便会昏迷不醒。”
盛芸芊一听这话,当即就笑了。
这种民间的土方子,一般都是些下九流的贼人偷窃时惯用的。
她是怎么也没想到,这种东西有朝一日竟然会被用在她身上。
盛芸芊直接笑出了声来,却是不达眼底,眼神淡淡的看向暗九和暗十三。
“血衣卫?嗯?”
两人脸色一白,连忙跪在了地上。
“属下等保护不力,还请殿下降罪!”
不管怎么说,犯这种错,还险些让殿下陷于险境,都是他们的过失。
盛芸芊笑眯眯的摇头,“降罪?你们哪来的错呢?本宫自己不警惕……应当是本宫向你们请罪才是。”
暗九和暗十三一听盛芸芊的话,已经是面无血色。
“属下等不敢,殿下息怒。”
盛芸芊狠狠的将桌上的茶盏砸在了地上,神情骤变。
“本宫在这里,也敢闹这些下九流的事!分明就是有人意图行刺!给本宫查!若是不找出幕后之人来,你们就全去阎王爷那里请罪吧!”
“殿下息怒,
属下等遵命!”
“还有司如海……”
盛芸芊刚说到司如海的名字,一旁的司如海就猛然颤抖了一下,急忙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