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轻舟瞳孔一颤:“清黎,你听我解释……”
顾清黎冷笑一声,冰冷的笑意浮在唇角,丝毫不达眼底。
“你不必再想着法子来蒙骗我,孟氏没了活路,顾欢宜又废了,你走投无路之下,又想起有我这个女儿了?当初你纵容顾欢宜,在大冬天里把我推入池塘,让我跌入冰窟,险些淹死的时候,我就明白,你从没有把我当成过女儿!更没有将我看作是你的血脉!”
“生而不养,枉为人父!顾轻舟,我今天之所以前来见你,便是要明确告诉你,从今日开始,我顾清黎与你顾轻舟断绝父女关系,从此以后,再无丝毫瓜葛!”
顾轻舟听到这话,肩膀猛地颤了颤,像是受到了什么重大的打击一般。
“清黎,大安朝以孝治天下,血脉绝不可轻易断绝,你怎么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
“大约是我从小便没有父亲教养?”
顾轻舟直接被这话噎得不轻:“清黎,我是真的想要补偿你,求求你再给父亲一个机会吧。”
“补偿?”顾清黎面上带了一丝迟疑,“那不妨让我来看看顾丞相的诚意?我母亲的嫁妆准备齐全了吗?”
“都是孟氏在整理……已经找齐了大半,不过还有一些年岁太过久远,如今已经不知道被归置在何处了,不过我会筹集银两,将嫁妆重新补全,一样都不差
。”
“好啊,那些嫁妆本就应该是属于我的,除此之外,凭借现在的你还能给我什么?”
“我……”顾轻舟有些傻眼,“父亲还会给你全部的疼爱……”
“就凭你嘴上说说?”
“不,以往你住的院子太过破败了,我已经让人把顾欢宜之前住的小楼给重新整理出来,以后那便是你的住处,等你什么时候想来相府小住,也方便,另外,我还让人去挑选绫罗绸缎,帮你重新裁制衣裳……”
听到这话,顾清黎心头一颤,一股浓烈的酸楚和不甘涌上心头,在她胸腔内不断的翻涌,仿佛有人在无声的呐喊、痛哭,让她一时间忍不住眼圈发红。
这是原主顾清黎的情绪。
这股情绪来的汹涌澎湃,仿佛要把多年来积压的委屈和伤痛全部宣泄出来。
顾清黎眉心紧蹙,仔细的回忆着原主的过往记忆,唇角带了一丝轻嘲:
“年少的时候,你给我一个关切的眼神,赏我一碗果腹的稀粥,我都觉得是稀世珍宝,能够偷偷的高兴好几日,而如今,即便是你给我山珍海味、翠玉珠石,于我而言,也不过是稀疏平常。”
顾轻舟满目颓然的望着顾清黎。
“清黎,一切都还有弥补的机会……”
“顾丞相,我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顾清黎,那个一心把你当成大英雄来崇拜,拼尽全力
也想要获得你一丝关切的女儿,已经彻彻底底的死在了暗夜中。而对于如今的我来说,你不过是一个徒有一丝血脉的陌生人。”
“清黎……”
“更何况,你如今一口一个补偿,又有几分真心?你心中所想,不过是为了顾家,为了你的前途地位。你之所以要补偿我,不是你心中有多愧疚,而是因为我现在是燕王妃,对你而言有利可图!”
“不是这样的。”顾轻舟连忙开口辩驳。
顾清黎确实一个字都不信:“当初你疼爱顾欢宜,可是切切实实的疼爱了十几年,如今还不是说舍弃就舍弃了?我和顾欢宜又有什么区别?在你的心中,只有满心的权势利益,什么夫妻情分、什么父女亲情,不过都是可利用的筹码!”
顾轻舟眼角不断抖动着,额头上冷汗涔涔。
“清黎,你实在是误会我了。我和你母亲乃是真心相爱,可是你的出生导致了你母亲疯癫,我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所以才会刻意的去忽视,父亲承认,我的确有错……”
“顾丞相,在这次赏花宴之前,孟氏曾经到王府之中去找过我,你猜她和我说了些什么?”
顾轻舟的话,刹那之间哽在了喉咙口:“那个毒妇能说什么,无非就是胡编乱造,来挑拨我们的父女之情!”
“她说的倒也不多,不过就是和我
说说,当年我母亲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而逐渐疯掉的。”
顾轻舟瞳孔猛地一颤:“那个毒妇是不是说一切皆是我所为?清黎,你可不要受了她的挑拨!”
“她的话不可信,那么我母亲的话可信吗?”
顾轻舟脸色猛地一变:“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母亲已经清醒了?”
顾清黎扬了扬唇角,神色带着十足的恶劣:“你猜?”
见此,顾轻舟不油的咬紧牙关:“你……你母亲疯癫了多年,即便是治好了,话也不能全信……”
“我母亲疯癫,这么多年来,却从未伤害过我一分一毫,你倒是清醒,却时时刻刻往我的身上插刀,顾丞相,收起你那副伪善的面容,也别再想着从我身上获得一丝一毫的利益,有我顾清黎在,必定平了这座丞相府!”
顾轻舟愣在原地,满眼不敢置信的望着顾清黎。
顾清黎起身,抬手轻轻的整理了一下衣袖。
“我和顾家已经没什么关系了,以后但凡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