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自己这会儿和楚君晏的姿势,顾清黎深深的吸了口气,只觉得大脑有点缺氧,一阵嗡嗡作响。
之前睡的时候不是还提前催眠过自己,一定要和楚君晏保持距离吗?
怎么睡着睡着就滚到一起了?
这样她还怎么理直气壮的拒绝狗男人,好烦!
她连忙小心翼翼的动了动,想要从楚君晏的怀里退出来,结果刚一有动作,楚君晏揽着她的手臂便蓦然收紧,伴随着胸膛的震动,含着笑意的声音响了起来。
“啊,阿黎,一大早便如此热情吗?”
刚刚睡醒,楚君晏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和低沉,像是一根羽毛落在人的心中,痒痒的略显酥麻,撩人的很。
顾清黎只觉得气血上涌,脸颊刷的一下变得像是红布一般。
【稳住,别慌,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楚君晏这个狗男人!】
楚君晏唇角微扬,阿黎的心思还是如此的有意思,按照她一贯的行事风格,这个时候就该倒打一耙了吧。
顾清黎做好了一番心里建设,直接气势汹汹的开口:
“楚君晏,你怎么回事,睡个觉都不老实,早知道你这般做派,昨天晚上就应该把你关在外面!”
楚君晏眼中的笑意更浓:猜中了!
“阿黎,你确定是我睡觉不老
实吗?”
楚君晏半直起身子,瞧了瞧自己睡下的位置,又看了看顾清黎之前睡着的地方,微微的扬了扬眉梢:
“目测我这睡姿和昨天晚上一模一样,基本都没有变过,至于你的话……也没什么,就是滚过了大半张床。”
“一派胡言,谁滚过大半张床了,我这不就是……”
顾清黎一边反驳着,一边看了看自己的位置,眼底明晃晃的闪过了一抹心虚。
【楚君晏的位置好像真的和睡前一样,不过我能承认吗?当然不能了!】
“总之都怪你!”
楚君晏宠溺地轻笑了一声:“好,怪我,全都怪我。”
“这还差不多。”
顾清黎站起身来,动作利落的穿好了衣服,直接向外跑去,明显带着一股落荒而逃的意味。
呜呜,太丢人了!
结果她这边刚一跑到外面,迎面就撞上了提着鸟笼子遛弯儿的云老太爷。
“外祖父,您今天怎么起的这么早啊?”
“一日之计在于晨,君晏呢?你昨天晚上没有欺负他吧?”云老爷面上严肃,眼神之中带着些许审视,一副随时准备替无辜孙女婿做主的模样。
顾清黎立马上前拉住了云老太爷的手臂:“外祖父,您究竟是我这边的,还是他那边的?”
“谁跟我
这个老头子亲,我当然就是谁那边的了,别人可是一口一个爷爷的叫我,还私底下给我送了那么多美酒,你说呢?”
顾清黎一愣,随即心中无奈又好笑,原来老太爷别扭的竟然是这个称呼。
她在现代的时候是个孤儿,除了老师,没有和其他长辈相处的经验,竟然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
“楚君晏叫的爷爷有什么好听的,他有我叫的甜吗?爷爷、爷爷!”
云老太爷胡子微微抖了抖,眼神之中明显带着盛大的喜悦,可面容却是一如既往的严肃。
“这个嘛……年纪大了,耳朵就有点不好使,听个一声两声的,也分辨不出哪个好来……”
顾清黎动了动鼻尖,清澈的眼眸微微眯了起来:“爷爷,这好不好听的先放一边,你是不是该跟我解释一下,这美酒是怎么回事?”
云老太爷本来还心中得意呢,听到这话身体骤然一僵:“什么梅花酿酒?冬天已经过去了,梅花都已经枯败,酿不了酒了。”
顾清黎摸出两根银针来:“爷爷耳朵不太好?那巧了,别走,我给您扎两针。”
“人年纪大了,一大早晨起来,就想着睡个回笼觉,清黎你快去吃饭吧,你舅舅还等着呢,吃完了饭,好好去陪伴你娘亲。”
“爷爷
,现在说的是扎针问题。”
“嘶,耳朵是越来越不好使了,这两天什么都听不清,走了走了。”
云老太爷说完,拎着鸟笼快步如飞的离开。
顾清黎收起了银针,露出了一抹胜利的笑容。
好像知道以后如何提升家庭帝位了,银针在手,稳稳拿捏!
早饭已经准备好,顾清黎命人送到了云婉渃的房间中,和自家娘亲一起享用。
有了顾清黎的陪伴,云婉渃的情况肉眼可见的好转,虽然还是不喜欢接触云靖和云老太爷,至少不会再发疯自残。
顾清黎调整了药方,由原本的静心安神变成了疏肝解郁。
云婉渃当年之所以疯癫,一半是因为药物,一半是因为过度的压抑折磨,将她心中的那股气理顺了,才能够让她渐渐走出当年的困境。
楚君晏本想着多留一阵,奈何户部那边还有案子等着他调查,只能和云老太爷打过招呼之后便匆忙离开,丝毫不知道自己的地位已经悄悄的落到了最底层。
顾清黎照旧陪伴着云婉渃说话,到了午后,母女两人来了兴致,还拿出了笔墨要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