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欢宜强行忍住心中的恨意,抬头看向帝王,满脸皆是泪痕:“皇上,您想想那一天参加过邪佞测试的众人,唯一懂医术的便是燕王妃顾清黎了!她想要做点手脚,不是极为容易吗?”
楚君晏冷声斥责:“一派胡言,当时事发突然,根本无人知晓镇国绿柳会骤然出事,更加不知道忘尘的到来,如何提前做准备,在你们的身上动手脚?”
顾欢宜也没搞明白顾清黎究竟是如何得手的,不过这却不妨碍她泼脏水。
“皇上,我的母亲的确是对顾清黎有所苛待,所以她这些年才会一直怀恨在心,我不知道顾清黎是如何动的手,但是我和我母亲之所以在接触到圣一水之后浑身剧痛,确确实实是因为中毒,皇上若是不信的话,可以请太医来帮我们诊治!若奴婢所言有一句谎话,愿天打雷劈,永世不得超生!”
周围不少人发出了一道惊呼。
大安朝人极为注重誓言,这样的毒誓一发,让不少人开始相信了顾欢宜的话。
顾清黎神色未变,甚至还轻轻的笑了一下:
“父皇,儿媳的确是懂医术,可是在前来参加长公主宴会的时候,衣冠穿戴都要事先检查一番,在那样的情况下,儿媳若还能
身上藏毒,那也算是能耐了。”
季云薇开口说道:“燕王妃说的在理,皇上,朝堂办案尚且需要切实的证据,如今怎么能够仅仅因为顾欢宜的三言两语,便怀疑当朝王妃呢?若此风横行,不知道会横生多少风波,还望皇上明鉴。”
顾欢宜连忙膝行上前两步,语气急切的开口:“皇上,臣女的确是没有切实的证据,可是这件事情关系重大。镇国绿柳之所以会出事,乃是因为京城之中有邪佞滋生,而今日再次出事,不就说明了那邪佞还没有被彻底铲除吗?”
“皇上,燕王有这七杀命格,燕王妃又是邪佞之人,有他们两个在,镇国绿柳已经彻底被毁,再也没有了生还的可能,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们两个早晚会动摇大安朝的根基,威胁朝堂之上的安稳啊!”
“皇上,奴婢死了不要紧,奴婢的生母被害,父亲被冤枉也不要紧,可朝廷安危为重啊!”
顾欢宜一边哭喊,一边重重的磕头,没两下,便磕破了额头,点点血迹顺着她的眉眼滑落到脸上,让其显得越发凄惨可怜。
就在这时,人群让开,一身鹅黄色素雅宫装的贤妃走了过来。。
“臣妾参见皇上,未经皇上允许,便擅自离
宫前来,还请皇上恕罪。”
皇帝凝眉望了过去:“贤妃?你不是生病了在宫里休养吗?为什么又赶过来了?”
“回禀皇上,臣妾之所以赶来,是因为收到了顾欢宜送入宫中的信件,看完之后,觉得不得不走这一趟。”
贤妃脸色苍白,带着一股明显的病容,让以往艳丽逼人的容貌多了几分憔悴虚弱之态,她抬手轻轻的捂着胸口,呼吸的声音略重,美人捧心,格外惹人怜惜。
“请皇上看看这封信吧。”
贤妃说着,将信件拿出来,送到了皇帝的面前。
那封信上密密麻麻的写着字迹,而且字迹隐隐泛红,明显是以血写成。
皇帝眉心一皱,停顿了片刻,才将信件接到了手里,看到信上的内容,脸色骤然一沉。
贤妃目光同情的看了一眼顾欢宜,缓缓开口道:“臣妾也是最近才知道,顾丞相一家接连出事暗藏隐秘,最为主要的是,顾丞相、孟氏以及顾欢宜,竟然都身中剧毒……”
此言一出,现场一片安静,气氛甚至变得有些凝滞。
不管怎么说,顾轻舟乃是一朝宰辅,堂堂的一品大员,这样的地位却被人下了毒,而且还是一家三口全部中毒,着实是骇人听闻。
顾
欢宜顶着满脸的血迹抬头:“皇上,奴婢真的没有骗您,您只需要请太医帮奴婢和父亲诊诊脉,便可知道真相了!还有我的生母,她之所以胸口剧痛,也是被人下了药的缘故,虽然她人已经不在世了,但是想要查验也有办法!”
有些人听到这话,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顾氏,你这话,难不成是要给你母亲开棺验尸?”
顾欢宜紧紧的咬着牙关,神色无比坚定。
“身为子女,奴婢知道开棺验尸这样的办法惊世骇俗,实乃为大不孝之举,可若是为了还原一个真相,我相信母亲一定会体谅我的。”
“等到查明真相,皇上若是治奴婢大不敬之罪,奴婢便到地下向母亲赔礼,若皇上格外开恩留奴婢一命,奴婢也会剪掉头发,入驻庵堂,从此青灯古佛,为母亲祈福!”
这番话一说出来,原本那些瞧不起顾欢宜的人都忍不住侧目。
这顾欢宜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不像是传言中那种会弑杀生母之人啊?
难不成,真的是他们误会了?
贤妃柳眉微蹙、满脸委屈,紧接着开口。
“皇上,臣妾也是今日才知道,顾丞相竟然误会他们体内的毒乃是臣妾所下,所以在出事之后才
一直没有宣扬。”
“呵,多么可笑,臣妾住在宫中,一心一意的伺候皇上,连宫门都出不得,甚至与秦家都极少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