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豆子没想到这把刀这么锋利。
“感觉如何?如果可以,先试试。”小青阿姨温柔的说。
“雕刻什么?”潘豆子问。
“雕刻老爷子的像啊,先用这块木头雕刻,练手。”
潘豆子下楼。
光头爷爷坐在沙发上,品茶:“小潘,你可以开始了。”
潘豆子说:“老爷爷,雕刻初稿要两个小时。”
光头说:“不用担心,两个小时我能支撑住的。”
“老爷爷要是觉得累,就早点休息。”潘豆子说。
现在都快十点了,潘豆子不忍心让这个八十多的老人熬夜,因为雕刻的时候,老爷子必须坐着让潘豆子看。
老人喝了口清茶:“你开始吧,我年纪大,睡不着。”
潘豆子不再说话,他盯着老爷子,前后左右看,再根据那块木头大小,确定了要怎么下手。
拿起刀,对着那块坚硬的木头开始下手,很快,木屑纷纷,不到半个小时,木头被雕刻出一个大致的人体轮廓。
潘豆子雕刻的人,是坐着的。
潘豆子一边观察,一边仔细雕刻。
十二点前,他终于雕刻完毕。
一尺高的人像,跟光头爷爷有九分相似。
“很不错。”光头说。
“小潘,去休息吧。明天开始雕刻。”小青阿姨说。
潘豆子想问自已睡哪里。
难道要去住宾馆?
小青阿姨说:“忘记给你说了,去住隔壁吧,你以前在隔壁住过。”
光头也过来,带着潘豆子来到陈迅租的房子门前。
门是锁着的,潘豆子没钥匙。
光头拿出一根细细的铁丝,对着锁孔插进去,十几秒之后,锁被打开:“好多年没开过锁了,老半天才打开。”光头似乎对开锁用的时间太长很不满。
潘豆子也不客气,进屋,简单洗漱,躺沙发上睡觉,他真的有点累。
第二天一大早,小青阿姨来敲门:“小潘,过来吃饭。”
潘豆子来到隔壁,小青阿姨装了一大碗粥:“今天要会很忙,多吃点。”
潘豆子尝了一口粥,怀疑这粥不像是米熬制出来的,味道非常鲜美,入口即化。
“阿姨,这粥很好吃,怎么做出来的,我爸给我熬过鱼汤,没这个味道好吃。”潘豆子想问配方,然后告诉福叔。
“等你雕刻完了,我告诉你。”小青阿姨说。
潘豆子吃了三大碗粥。
光头没吃东西。
“等下去楼顶,玻璃房。”小青说。
潘豆子带好刻刀,来到别墅的三楼。
三楼是用玻璃制作的阳光房。
清晨阳光很柔和。
房间里,放着一截两米左右的木头。
潘豆子问:“阿姨,不会用这个木头雕刻吧,这也太大了吧。”
小青阿姨说:“对,就是用这块木头雕刻,要求和真人一样大小。”
潘豆子吓了一跳:“阿姨别开玩笑,这么大的木头,真要雕刻出来,至少两个月。”
“不用,最多一天。”小青阿姨说。
过了一会儿,光头爷爷也上楼,他披着长长的袍子,头上有点水珠,估计是刚洗过澡。
“小潘,今天雕刻和昨天一样,唯一不同的是,昨天你雕刻是外形,今天雕刻,不追求外形像,要神似。”光头说。
潘豆子莫名其妙,雕刻不就是越像越好吗?
小青过来,拿掉光头披着的袍子,露出光头的身体。
光头只穿了条短裤。
“这条红色的痕迹,有点淡,那年我十二岁,我爷爷让我背诵医宗金鉴,每天一篇,我背诵了一个月都没背下来,爷爷生气了,给我一鞭子。”
“这块疤,是被人用刺刀捅的,那年我十四岁,带着弟弟逃荒,到处都是死人,还有人吃小孩子,几个人把我的弟弟抓走,要煮了吃,他们有刀,我去把弟弟抢回来,挨了一刀。”
“背上这十几条痕迹,是从山上滑下来磨的,那年我17岁,从土匪窝里逃出来,还把土匪的银子给拿走了,土匪要把我和弟弟杀死,前面是悬崖,我抱着弟弟,从悬崖滑下去,背上血肉模糊,晕过去了。我弟弟医术都没入门,用的草药也不对,留了很多疤。”
光头漫不经心的说他身上每道伤疤的来历。
潘豆子从光头爷爷的讲述中,慢慢知道了光头的身世,这个老人是有钱人家的大少爷,几岁就开始学医,是祖传医术的传人,后来遇到土匪,爷爷临死前,希望他无论如何要把弟弟带大。
于是,十三岁的他带着九岁的弟弟相依为命,四处逃荒,逃避土匪,战争等等,流浪了大半个中国,历经无数次生死。
至于老头后面怎么发家的,老头没说。
潘豆子想哭,他眼前的老人,平静,慈祥,似乎那些生死磨难,微不足道,像过眼云烟。
老人没有感慨,没有抱怨,平静的接受生活给予的一切,不管是苦难磨难还是幸福平安。
潘豆子开始雕刻,出刀如风,木屑纷纷。
从早上9点开始,持续到晚上12点,他没有停歇,甚至都没有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