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玉梅用砂锅煎了一碗药,是给她自已的。
喝了一小口,眉毛眼睛都快皱在一起了。
叶医生绝对是故意的,给她开的药里面,黄连分量很足。
“妈,坚持,一定要坚持,良药苦苦。”杨梦雪在旁边劝。
陈迅说:“我的药里面没黄连都已经很苦了,妈可以吃点白糖。”
周玉梅说:“苦的药都是清火的,比如苦瓜什么的,我火大,还不是被你们气的。”
保姆在旁边笑:“周老师不管多生气,抱着小乖,马上就笑开花了。”
周玉梅感慨:“还开花,我都老了,女人啊,花期短。”
杨梦雪说:“妈,我去给你买点衣服,穿上去显得年轻。”
周玉梅端起药碗,一口闷,咂了咂嘴,苦味无穷:“行啊,穿开裆裤最显年轻,去给你妈多买两套。”
保姆补充:“周老师,病得没法自理的才穿开裆裤。”
周玉梅觉得保姆今天话太多,她怕听多了保姆的话,黄连都压不住她内心的火。
杨梦雪说:“今天没去搏击馆,这个月全勤没了。”
周玉梅说:“我给你补上,补上你的嘴。”
母女两人此刻相互看对方都不顺眼。
陈迅把儿童车弄出来,让小乖坐上去,在房间推着玩,小孩子不喜欢安静,坐上车,孩子开心,保姆也轻松多了。
“晚上五点左右,可以带小乖去公园逛,公园温度不高。”陈迅说。
要是在市里,晚上六点照样热得狗舌头都伸出来。这里是郊区,旁边又是森林公园,温度低,空调少,室外空气也好,非常适合人类居住。
“家里菜不够了,我等下去买点菜。”周玉梅说。
郊区菜价便宜,周玉梅买菜感觉像在赚钱。
“妈,控制购物欲望,别买太多。”杨梦雪提醒,这几天周玉梅买菜的确有点多,像大城市人去山区,见啥都觉得便宜,买的时候不心疼,分量就多了点,多出来的菜舍不得扔掉,逼着杨梦雪吃了。
“就你吃得最多,还让我少买。”周玉梅明明自已错了,在儿女面前强词夺理是她日常用语。
下午五点,陈迅走出空调屋,感受外面的温度。
外面温度高,但风吹在身上很舒服,小乖肯定喜欢出来玩。
陈迅和杨梦雪推着儿童车出门,小乖坐在车里,四处张望,对一切都充满好奇,刚出门没十米,保姆和周玉梅同时从家里冲出来,一个拿着水杯和纸尿裤,另外一个拿着一瓶宝宝驱蚊水。
陈迅等这两个女人把小乖从头武装到脚之后,才再次推车。
几分钟后,来到森林公园,里面的小朋友特别多。大多数是没上小学的孩子。
上了小学,让小孩子兴趣全无的兴趣班就来了,孩子们能进入公园的时间都被家长掐秒。
小乖看着人多,兴奋起来,嘴里喂喂喂的不断的说着什么,手舞足蹈,非常可爱。
一个工人看到小乖就开始夸小孩子长得真乖。
杨梦雪内心得意表面谦虚:“小家伙皮着呢,可烦人了。”
陈迅说:“以前你们这里有个叫胡广生的人,他最近有没有消息?”
“不认识,我新来的,你要问,可以去厕所旁边库房问,那个人知道。”
“没事,就随便说说。”陈迅并不太关心胡广生,他跟这个老人没多大瓜葛,来公园忽然想起了而已。
工人很热心,主动带陈迅去库房问那个管理人员。
管理人员说:“胡广生离职后没任何消息,我们单位春节给每个退休工人寄日历,他留的地址是四川广元,是我帮他快递的,有收到确认,地址应该是正确的。”
陈迅感慨:“我听我同事说,他以前跟胡广生学过雕刻,我脖子上这个乌龟挂件,就是我同事帮我雕刻的,胡广生要是晚生几十年,说不定就是一艺术家。”
陈迅想起黄依依的大伯黄胜发,同样是搞美术的,一个成了美术学院院长,一个只能在乡下孤老终生,投胎真的是门艺术。
管理人员不认同陈迅的话:“老胡不行,艺术家都变态,老胡太老实太正常,一点也不扭曲。”
杨梦雪说:“不是所有艺术家都是扭曲的,比如体操艺术的人是正常的。”
陈迅不想跟这人聊天,赶紧推车走。
“陈先生,等等,给你看个东西。”管理人员拿出黑不溜秋的盒子给陈迅看。
“这是什么?”陈迅问。
“这是老胡留下来的,你喜欢的话,送给你吧。”管理人员说。
盒子一尺来长,入手很沉,应该是用树根雕刻成的,外面刻着很多复杂的纹路。盒子应该是空的,但是找不到开关,不知道怎么打开。
“谢谢。”杨梦雪拿过来,反复看,没看懂这是什么东西,看到盒子上面有雕刻这繁体字的“福”和“寿”。
“送给潘豆子,让他看看。”陈迅说。
“你等下要去送福叔,顺便把这个东西带上。”杨梦雪说。
两人在公园里逛了一会儿,看时间差不多,就推着小乖回家,小家伙已经有了记忆,看到爸妈要把他推回家,气得小脸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