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蹙眉道:“你别理会他!他这就是在发脾气而已!”
薄瑾年拱手道:“我知道,老太君不必担心,我不会放在心上。”
沈弋冉回到府中,便见到薄瑾年坐在梨花树下正在擦拭自己的兵器长枪。
红缨枪的枪头铮亮,根本就没有保养的必要。
“侯爷想必是心中不乐吧?”
沈弋冉见一包糖递给簇拥而来的季司承和季司玥。
“哥哥拿着,不要一口气吃太多。去玩吧!”
两个孩子立刻笑着跑开了。
薄瑾年继续擦拭并未回答。
“侯爷每次心中又事或者不开心就会擦拭兵器,我没说错吧?”
薄瑾年抬起眼皮:“你怎么就知道?”
沈弋冉抿唇一笑:“虽然侯爷一直都在书房住着,但是我也并非是全然不理会,还要照顾侯爷的生活不是?”
“每次侯爷有心事的时候就会擦拭武器,这我都看过好几次了。”
薄瑾年苦笑:“私盐的时候,陛下今日单独和我吩咐,让我不要继续调查,夺了二哥的官职等事情过了就重新给他。”
“想必是二哥不接受吧?”
薄瑾年想不到沈弋冉都能看透,点头道:“是,二哥觉得我没有努力帮忙,觉得我畏惧权贵,只图自己安稳。”
沈弋冉蹙眉道:“这样说便有失公允,侯爷要考虑的乃是整个侯府上下一千多人,还有家族的传承,爵位的守护,二哥不是不懂,只是自私罢了!”
薄瑾年听得心中一暖,却不好说二哥的不是。
沈弋冉却并不管这些,对着薄瑾年道:“我这几日出去巡查店铺,总是察觉有人跟着我,侯爷可记得上次山中的事情?”
薄瑾年警觉点头:“你是觉得府中的人在算计?”
沈弋冉点头:“并不是觉得,我用了些手段,甩开那些人暗中观察,听得他们说的话,确定就是府中之人。”
薄瑾年放下长枪,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却并不说出口:“那我派人保护你吧?”
沈弋冉抬眼笑着道:“侯爷不必担心,我已经安排妥当。”
“或许侯爷会觉得我说话刻薄,行事锋利不留情面,但是这是我······”
差点说漏了嘴,这都是活过世之后得出的血泪经验。
“这是我这些年能够安然在继母手下活着的经验,侯爷,我劝你也别太看重家人。有时候家人背后插刀才是防不胜防!”
薄瑾年眼中凝重,但是却也知道沈弋冉不容易。
沈弋冉嫁过来,沈纭焉都还不在计划谋害,连他都误打误撞碰到几次了,不可想像沈弋冉氏如何过来的。
然而薄瑾年从来无心爵位,是老太君以侯府上下的安危为逼,才让他继承了爵位。
这些年来出事征战平乱,虽然也为百姓安危,却也是为了侯府。
他做不到不管府中之人。
沈弋冉也看出薄瑾年此刻和她的想法还有差,只是笑笑:“侯爷不必为此烦恼,人性都会暴露出来的。只是提醒侯爷,警惕一些。”
沈弋冉也不多说了,起身就要走。
薄瑾年却叫住了:“我安排护卫保护你吧?”
“侯爷不用管,若是你安排了人,幕后之人反而警觉了。”
薄瑾年叹口气,看着沈弋冉离开,心中只能祈祷,徐氏还是不要再继续了。
徐氏躺在府中,正在听忍冬回禀,双眸中冷峻暗含杀气。
“夫人,真的要这样做吗?”
忍冬倒也不是害怕,只是有些不明白。
“如今二夫人也回来了,就算是拉下三夫人,管家权也只会落到二夫人手中呀?”
徐氏冷哼一声:“你懂什么?”
“容青青再厉害,她丈夫是个不中用的,这次又犯了事,她就算是想要管家,老太君也不会让的。”
“这就叫做暗惩,你以为薄瑾珏这个件事,老太君心中就不恼怒吗?老太君可是个一心为侯府着想的人,容青青争,也轮不上她!”
“咱们别因为荣青青来了,就转移了注意力,要对付的人还是沈弋冉!”
而且这件事已经早就安排好了,沈纭焉那边碰头说这段时间不会动手,她如何能忍?
在容青青势力上来之前,她必须要马上行动,片刻不能耽误!
“那夫人你非得亲自去吗?”
徐氏皱起眉头:“当然了!不然的话我如何演救她的戏码?”
沈弋冉照样出门,白栀一路盯着车帘的缝隙往外看:“小姐,今日跟着咱们的人多了不少啊!”
沈弋冉微微一笑:“那是因为他们听说本夫人今日要去山上的药铺。”
多好的机会!
“对了,你安排好人了吗?告诉薄瑾修上山不曾?”
白栀立刻点头:“安排好了,大少爷大约在午饭之前会醒,等他醒来便去通知。”
“很好。”
上了山,天朗气清,药材都发了小苗了,伙计们清早照顾了小苗便已经没事了,沈弋冉上去说了句话,就放了大家的假。
白栀便告诉他们山下有庙会,怂恿大家都下山去了。
沈弋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