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下,坐着一位身材肥胖的男人,正是镇衙门的捕头——黄大虎!
“楚家的小崽子,还真够恶毒的,居然用毒蛇咬伤自家亲戚,简直丧尽天良啊!”黄大虎拍着惊堂木,厉喝道。
“县令大人呐,求您救救我爹娘,他们快死了呀。”二狗子哀嚎。
黄大虎板着脸,道:“本官秉公执法,自然会替你们讨回公道。”
二狗子感激涕零,道:“谢大人,小人愿意出十两银子,买我爹娘性命。”
此话一出,众人一愣,十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足以买下三四亩薄田了。
黄大虎微微一笑,道:“楚浩呢?你可以找他拿银子赎你爹娘。”
闻言,二狗子脸色阴沉下来。
他知道,这黄大虎贪婪无度,又岂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他强忍怒火,挤出一丝谄媚的笑容,低眉顺目的赔笑道:“大人,我哥他早跑了,现在生死未卜,哪有银子来赎我爹娘呀?”
他说完后,偷瞄了眼黄大虎的神情,只见他面色僵硬,隐约浮现怒意。
“既然你找不到银子,那就别谈赎人的事,带着你爹娘回去吧。”黄大虎挥手,驱赶道。
“大人,请您行行好,我家就剩我爹娘相依为命呀。”二狗子扑倒在地,哀求道。
“哼,你爹娘活该。”黄大虎冷哼道:“他们打伤本捕快,理应处罚。”
“大人,求你网开一面,我愿意再补偿十两银子。”二狗子恳求。
“滚。”黄大虎暴吼,怒道:“本捕快最憎恨别人戏耍我,你们快滚,否则,休怪本捕快不客气。”
见状,二狗子脸色难堪至极,他本想花高价赎出父母,没想到碰壁了。
“大人,我哥把《易筋经》献给你们,你们却不管他的死活,是不是太残忍了?”二狗子怒了。
黄大虎怒了,咆哮道:“楚浩杀害同村的村民,这件事必须严惩,如果你们继续闹腾,我连你们一块收拾了。”
二狗子等人吓坏了,他们只是普通农户,平日跟官府的人走动较少,根本斗不过。
“滚,否则,我让你们吃牢饭。”黄大虎喝道。
二狗子咬牙切齿,愤怒无比,这个黑心捕头,明显是敲诈勒索,他不甘心离开,但是,父母危在旦夕,他不能耽搁时间。
于是,二狗子狠狠的瞪了眼黄大虎,转身就走。
望着二狗子离开的背影,黄大虎狞笑道:“区区乡野村夫,还敢威胁我?待会,让你乖乖把银子送上门来。”
二狗子离开后,就匆忙前往县城,他要去告发县令大人,对方太黑心,他实在咽不下这口恶气。
县城,楚浩家中。
房屋被拆掉,院落破烂,墙体龟裂,摇摇欲坠。
院内,堆满各种杂碎垃圾,有猪食,有鸡鸭屎尿,甚至还有苍蝇飞舞,散发恶臭味。
楚浩家中,一共住七八个人,全部被抓进来,其中有一半是女眷,还有一半是壮劳力。
他们衣衫破旧,浑身污垢,蓬头垢面,像乞丐似的。
此外,这些人身受鞭刑,浑身血淋漓,皮肤肿胀,嘴角溢血,痛苦呻吟,虚弱至极。
在他们的面前,站着一群凶徒,每一个凶徒,手持棍棒,凶神恶煞。
“你们这些贱民,胆敢忤逆王法,罪加一等,统统杖责五百。”黄大虎狰狞的喊道。
听着鞭子抽打肉身的声音,凄厉的惨叫响彻,一群人痛苦挣扎,悔恨无比,后悔当初的决定。
他们都曾是农家人,勤勤恳恳种植庄稼,养育妻儿,日子过的很舒坦。
然而,随着粮价疯涨,他们的辛苦付诸流水,饥肠辘辘,饿肚子的滋味并不好受。
后来,他们才发现,原来,世界变了!
粮价越来越高,已达到恐怖的程度。
这个时候,他们才幡然醒悟,原来是朝廷在暗中操纵,垄断整座山林,导致农作物减产,导致灾荒不断。
因为,没有足够的粮食,老百姓无法渡过饥荒,最终活活累死!
他们也曾试图揭竿而起,与朝廷抗争,可惜被当地军队剿灭,家里的财富,也成为官兵搜刮的对象。
在饥荒中,他们失去尊严,沦为奴隶,任由官兵欺压、虐待。
后来,他们绝望,选择投降。
在官兵的监督之下,一代代农民,将粮食贡献出来,供应官员,换取荣华富贵。
而那位年轻的县令大人,就利用这种方式,榨干了楚氏一族的血汗钱,并且把楚氏一族圈禁,剥削他们的粮食。
他们被逼迫,只好搬迁到偏僻的南阳镇,过上了穷困潦倒的生活。
在这期间,他们曾反抗过,但遭遇官兵毒打,最终屈服了,默认这种方式。
所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他们虽是贫苦百姓,却不忘祖宗基业,从不向官匪妥协。
然而,他们的努力没有白费,楚氏一族的后人得以存活下来,直到今天……
“爹,爷爷,你们看清楚这个畜生,竟然勾结官差谋夺你们的财产。”
二狗子双目充血,泪流满面。
一名老者躺在床上奄奄一息,旁边坐着一名妇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