扩张的恐惧,把俄罗斯军队从巴尔干半岛和伊斯坦布尔城下拉回去。 艾格隆知道,看似他现在不断获胜,前途一片光明,但是实际上他还是在走钢丝,他的本钱太少,绝对不容许轻易赌博挥霍掉。 所幸,这个少年人还一直保持着冷静,没有被胜利冲昏头脑,依旧可以理智地做出判断。 艾格隆这些心思当然没必要都对埃德蒙-唐泰斯说明,对方只是执行者而已,在战略问题上他一个人包办所有决定。 “陛下……”就在艾格隆沉思的时候,埃德蒙-唐泰斯好像也想到了什么。 “怎么了?”艾格隆问。 “请问,那位被处死的约阿尼纳阿里帕夏,有什么还在世的亲族吗?”埃德蒙-唐泰斯小心翼翼地问,“我的意思是,如果有一个的话,我们可以让这个亲族同我们合作,打出他的旗号来,这样会让我们的任务更加轻松一些。” 埃德蒙-唐泰斯自认为自己的考虑是非常符合逻辑的——毕竟帕夏虽然兵败并且身首异处,但是此时距离他在1822年败亡也仅仅只过了5年,他在约阿尼纳地区必然还残存着不少旧部,在民众当中也会拥有一定的号召力。 约阿尼纳地区已经算是阿尔巴尼亚了,当地人和希腊人有不小区别,单纯打出“解放希腊”的旗号,很难触动他们。 所以,如果能够找到一个帕夏的亲族作为傀儡,然后打出他的旗号来,想必可以进一步得到当地人的支持,也有利于他们的进军。 然而出乎预料埃德蒙的是,他自认为符合逻辑的话,陛下却露出了古怪的神情,犹如是听到了什么荒谬的事情一样。 “陛下……我说错什么了吗?”埃德蒙-唐泰斯大着胆子问。 这就是命运吗? 一种奇特的愉悦感,让艾格隆忍不住笑了起来。 “不,不,你没有说错任何话,我觉得很有道理,埃德蒙——你的问题启发了我。”艾格隆轻轻地摇了摇头,“但是,现实对我们来说会有一点点的困难。因为据我所知,帕夏本人和他的三个儿子,都已经被苏丹下令处死了,而他们的亲眷则被抓到了伊斯坦布尔充作奴隶——这是苏丹对叛徒的惯常做法。现如今,他唯一在世的直系亲人只剩下了一个孙女儿……” “而且被留在了伊斯坦布尔!”埃德蒙-唐泰斯瞬间就明白了过来。 接着他有点失望,因为如果只是一个孙女儿的话,号召力必然会小很多——而且她人在伊斯坦布尔,如果打出她的旗号的话,只怕立刻就会被苏丹派人斩首了…… “好吧陛下,看来我的想法是难以实现了。”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然而,少年人似乎若有深意地又补充了一句。 “她的名字叫海黛,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她现在应该十岁左右。” 埃德蒙-唐泰斯愣住了,他不明白陛下为什么知道得这么详细,也不明白陛下为什么要特意提到这一点。 既然他自己的构想已经无法实现了,那再关注那个小姑娘又有什么意义? “您……您是什么意思呢?”他再次大着胆子问。 “埃德蒙,我认为你提出了一个很不错的点子,很有价值。”艾格隆突然又笑了起来,然后轻声说,“虽然我们想要实现它,会面临一些障碍,不过并不是不可实现——” 停顿了片刻之后,他不再卖关子了,“我们现在在伊斯坦布尔有朋友,我们可以通过这些朋友,尽快把这位海黛小姐买到手,然后把她运到我们这边来——” “等她被运到我们这里来以后,我们就尽可以打出她的旗号去光复约阿尼纳了!”埃德蒙-唐泰斯兴奋地喊了出来。 “而你,就是执行这项任务的最佳人选——”艾格隆犹如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目光炯炯地看着埃德蒙-唐泰斯。 而后他刻意压低了声音,“既然这样,埃德蒙,我也不瞒着你了,我所谓‘伊斯坦布尔的朋友’,其实是奥地利大使,我想,如果他出面去花钱买一个不起眼的幼女奴隶的话……应该没有人会注意吧?苏丹也会乐得做一个人情。” 艾格隆这并不是胡乱猜测,因为在《基督山伯爵》原著里面,已经成为了大海商的埃德蒙-唐泰斯,就是出了一笔钱买下海黛的。 如今,他打算在这个已经出现了分歧的历史线上,再度实现这个历史的轮回。 这既有他的现实需求,同样也是一种只属于他自己的恶趣味。 接着,艾格隆捏紧了拳头,原本轻松的气氛顿时就变得紧张了起来。 “既然我们决心行动,那么就要快!越快越好!埃德蒙,正好我要同奥地利大使进行私下的联系,你亲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