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德蒙-唐泰斯换一个其他身份前往巴黎。 埃德蒙-唐泰斯显然也理解了艾格隆的顾虑,所以没有任何抵触情绪——对他来说,基督山伯爵也不过是个身外之物而已,暂时尘封起来也没什么问题。 “那您认为我应该使用什么身份?” “这个您就要感谢我的母亲了——”艾格隆笑了笑,然后向他解释,“我的母亲是帕尔马公国的统治者,她可以合法地制造一系列文件,创造一个原本不存在的人,而且在文件上面毫无破绽。之前我的母亲为了帮我的忙,为我创造了一个身份;而这次我在养伤的时候,在她那里呆过,我考虑了你的情况之后,又请她帮忙,为你签发了证明文件。” 接着,他又看向了埃德蒙,“埃德蒙,在今后的一段时间里,你就叫贝利维伯爵了,你是当地一个名门望族的旁系成员,身家巨万,来巴黎寻欢作乐,顺便见见世面——你觉得怎样?” 看到问题这么轻松被解决了,埃德蒙-唐泰斯又惊又喜。 “那可真是太好了,陛下!我就按照您给予的身份行事吧。” 顿了顿之后,他又小声说,“这可多亏了夫人了,我很感谢她为我提供的帮助。” 埃德蒙觉得于情于理都应该感激路易莎皇后提供的帮助,但是他也知道陛下和母亲的关系比较冷淡,而且她现在的身份也过于尴尬。 皇太后?肯定算不上,她只是奥地利的女大公了而已。 所以他只是含混的用“夫人”带过了路易莎,而艾格隆也没有在意他的称呼。 说到这里,埃德蒙突然想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脸色顿时又变得难看了起来。 “陛下,您给予我新身份,确实解决了最大的难题,但是因此又产生了一个难题——”埃德蒙-唐泰斯皱着眉头,十分为难的样子,“我上一次来到巴黎的时候,已经使用了基督山伯爵这个化名,还曾经见到了艾格妮丝小姐的父亲,并且参加了他举办的宴会,在那个宴会上当时还有不少人参加了,我想很多人都已经知道了基督山伯爵这个名号——如果下一次他们认出我的话,很可能就会联想到别的什么。” 听到了埃德蒙的话,艾格隆的眉头也不禁皱了起来。 “怎么又是她!非要给我节外生枝!”。 “艾格妮丝小姐当时也是好意,她想让我在巴黎有个立足的根基,如果当时能够得到公爵的帮助,那对我来说确实是极大的好处,谁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埃德蒙小声为艾格妮丝辩解。 艾格隆也知道对方说得对,所以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不管怎样,木已成舟,他也只能想办法弥补了。 “你不要再跟他们一家扯上关系了,尤其是不要让公爵再见到你,他眼下可能已经察觉到了什么,毕竟基督山伯爵这个名号他可能已经通过政府内的关系知道了一些内情。”沉思了片刻之后,艾格隆说出了自己的意见,“还有,你要稍微变装一下,尽量不要让人认出你,好在当初那些客人只和你见了一面,时间又过去了一年,他们应该已经淡忘得差不多了……只要你深居简出,轻易不同人会面,应该不会被认出来的。” 埃德蒙自己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他仔细回忆了当时参加公爵宴会的场景,里面的客人,他都已经记不清脸和说话的声音了,所有人都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而已——那么相应的,其他的客人估计也是这么对他的。 不,那些客人们有一个人是例外。 费尔南,或者说现在的莫尔塞夫伯爵,他的脸,是埃德蒙无论如何也无法忘记的。 埃德蒙的脑海当中顿时就浮现出了一幅画面——就在那个舞会上,那个抢走自己未婚妻、坑害自己坐了十二年囚牢的无耻之徒,那一天正穿着簇新的制服,别着勋章,春风得意地在公爵的宴会当中招摇过市。 他的脸上洋溢着平步青云的幸福,谄媚的笑容里满是得意,是啊,他又怎能不得已呢? 靠着当初在滑铁卢战役之前,跟着布尔蒙将军一起临阵脱逃,他得到了布尔蒙的青睐,在军队当中有了靠山,稳步升迁;靠着投机钻营、谄媚逢迎的本事,他在上流社会当中也受到了青睐,可以作为贵客走入公爵的客厅,也冒充谱系,得到了一个所有人都承认的“伯爵”头衔;靠着坑蒙拐骗、花言巧语,他编造了自己已死去的谎言,然后迎娶了自己的未婚妻并且生下了孩子…… 害你最深的人非但没有受到报应,反而活得非常滋润,人生恨事,莫过于此。 一想到这里,一想到他的脸,基督山伯爵突然就感觉喉咙发堵,呼吸也随之变得急促了起来,简直就像是癫痫病要发作了一样。 如果是旁人,看到一贯镇定的埃德蒙-唐泰斯变成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