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傅敏酥坦然的点头。
她不想在萧老面前说谎。
“画功很不错,我还不曾见过这样的画技,能否教教我?”萧老欣赏的看着小册子。
“?”傅敏酥愕然。
她知道萧老身份不一般,问她画册的事可能是认出了二皇子,却没想到,竟然是为了画技来的。
“怎么?”萧老见傅敏酥没说话,以为她为难,“若是不便外传就算了。”
“不是不是。”傅敏酥摆手,解释道,“我以为萧老问这个是为了别的。”
“你以为我为的什么?”萧老含笑看着傅敏酥,“为那画中人?”
“是。”傅敏酥点头。
“好吧,那我便问问这画中人。”萧老抬手拿起小册子翻了翻,问道,“这里头的故事,你从何处听来的?”
“亲眼所见。”傅敏酥叹了口气,“之前傅家的事,想来萧老也知道我还有个堂妹吧?”
“傅家有个福瑞女,京中无人不知。”萧老点头。
“我一直以为,与谢家订亲的人是她,只是,几年前她结识了一个人,嫌弃谢家门第低,便进言将我接回京,现在才知,亲事本就是我的,只不过是她看上了谢家,便想着移花接木罢了。”傅敏酥在萧
老面前很坦然,连这些隐秘的事情都说了。
当然,傅家的这点儿隐秘早已人尽皆知。
“她想嫁这个人,但这个人让她失望,另娶了他人,于是,她便掉头来找谢家,对吗?”萧老接着傅敏酥续故事,“可这些,与小册子有何关系?”
“我断了她进谢府的后路,后来,我发现,她其实并没有真正的跟这个人断干净。”傅敏酥指着小册子上的人,“这次去普云郡救灾,这个人是领队,而她,扮成了小厮随行在侧,回京时,我又遇到了他们,只不过,他是乔装的,送她到京郊渡口就走了。”
“亲眼所见?”萧老眯了眯眼睛。
“是。”傅敏酥点头,“偶尔遇到,临时起意,便把这些记下来了。”
“既知他的身份,为何还要做成这个?”萧老的问话透着浓浓的好奇。
“他们踩了我的底线。”傅敏酥坦白,“之前,若非谢相爷忽然让谢太医过去给我娘看诊,只怕,我娘已经死在他们手里了。”
萧老神情一凛。
“萧老,我是不是太过算计?”傅敏酥迎着萧老的目光,脸上微烫,她知晓,似萧老这样的人物,必定注重一个人的品行,她的做法,在她觉得没有
错,可在那些品行高洁的人眼里,未必是对的。
“倒也不算太过算计。”萧老默了默,摇头,“真正的算计,可不是你这样的。”
“那是哪样的?”傅敏酥讶然。
“杀人不见血,毁人于无形,你这充其量只是耍些小手段保护自己。”萧老笑了起来,“你还差得远呢。”
“多谢萧老理解。”傅敏酥心里一暖,认真的道谢。
“你要是真心想谢我,就将这画技教我。”萧老再次敲了敲小册子。
“没问题!”傅敏酥笑着点头。
教画画而已,她乐意至极。
“先来一局。”萧老把小册子放到一边,重新整理棋盘。
傅敏酥点头,帮着一起收拾棋子,重新开局。
萧老的棋风多变,傅敏酥则随心所欲,两人的开局看起来就很乱,他占一角,她占另一角,跟玩儿似的。
福宣泡了茶上来,一人手边放一杯,就站在旁边看。
棋下到一半,外面传来了嘈杂的声音。
傅敏酥侧头看了一眼。
院门不知何时关上了,看不到外面的情况。
原本躺在屋顶小憩的??松已然不在原来的地方。
“专心下棋。”萧老不满的敲敲棋盘,“想要赢,就要沉得住气
。”
“是。”傅敏酥点头,收敛心神继续。
与其说萧老是找她下棋,还不如说,他在借棋教她,这一点,她心里很清楚,学得也很专心。
没一会儿,外面似乎打起来了。
这次来的人似乎也比上一批厉害,和??松噼哩啪啦的打了好一会儿才安静下来。
??松便又回到了屋顶。
不知过了多久,又一批人来了,打得时间又长了些。
反反复复,也不知来了几批。
傅敏酥也输了三盘棋。
这倒不是她不专心,而是她的棋力实在没法看。
她与萧老之间,就像初中生遇到了大学教授,若非是教学模式,她只怕十七、八盘都输完了。
萧老却很耐心,每结束一盘,就给她细细的讲解,讲哪一步走得不错,哪一步这样改也有妙用,哪一叔又是臭棋,哪一步是失败的关键,哪一步能逆风翻盘。
傅敏酥听得入迷。
天渐渐暗下,长青巷来了一辆华丽的马车。
福宣耳朵动了动,抬头看了一眼。
对面屋顶的??松已经下来。
隔着门,长青巷已然另一番光景。
拿着刀箭的重甲士兵将两头堵得严严实实的,马车停在了中间。
??松就像没看到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