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夫不但眼睛不行耳朵还背,平时都要带个学徒出来的,今天太急只把他一人拖了来。
这会儿看到刘嬷嫲跪在地上直磕头,他也瞧不清冲谁磕头,还以为给他磕头呢,在这边慢吞吞地接话。
“唉呀,你们求我也没用,这位夫人大出血,喏,赶紧拿着药方拿药去,要是血能止住的话……老夫还能施展医术,尽力一救。”
刘嬷嬷听了这话,后悔得直抽耳光,这就是她置夫人性命于不顾,坚持等来的大夫么?
“悠悠姐,我娘,我娘是不是,是不是没救了?呜呜呜。”孙萌萌和刘嬷嬷不知道孙县令已经让人拿药去了,这会儿见孙夫人血越流越多,急得不知所措。
“萌萌放心,你爹已经派人拿药去了,很快就会回来的。”沐小悠说着望向刘嬷嬷,宽慰道,“刘嬷嬷不必愧疚,你也是为了保护主子,对主子忠心没有什么错。”
刘嬷嬷顿时老泪纵横,自责内疚到都想去撞墙了。
“萌萌,你去向大夫借盒银针来,先把你娘救醒。”
“是。”孙萌萌二话不说就从老大夫医箱里把银针拿来了。
沐小悠迅速施针,施完针不出一会儿,孙夫人幽幽醒转,这时药也拿回来了,沐小悠便吩咐刘
嬷嬷把孙夫人扶起来,一点点将药粉吞服下去。
药粉服下后沐小悠紧张地盯着察看出血量,若依旧止不住血的话问题就大了。
好在服下药半盏茶后,下身出血量慢慢减少,赶紧又跟着服下半包药,又瞪着眼睛细心地察看,终于~~终于血慢慢地止住了。
沐小悠满头大汗坐在一旁,孙夫人的命算是救过来了。
孙夫人失血过多昏昏沉沉睡了过去,脸色瞧着一点点好了起来。
刘嬷嬷见识了沐小悠的医术,涕泪横流地给沐小悠磕了好几个响头,“要不是沐姑娘坚持,我家夫人的性命差点就被奴才给耽搁了,多谢沐姑娘,多谢沐姑娘。”
刘县令进来瞧见这幕,知道夫人的性命暂时保住了。
这时那位老大夫收拾药箱,准备走了,发现桌上那张药方还没被人拿走,奇怪地道:“怎么?还不拿着药方拿药去?”
沐小悠没好气地怼了一句:“等您开好药方、拿好药,再三碗水煎成一碗,夫人的命早被你耽搁了。”
老大夫眯着那双瞧不清人的老花眼打量着沐小悠:“这个没礼貌的丫头打哪来的?大夫医病不医命,说句不好听的,这位夫人的病本就无治……”
听了这话孙萌萌气得要死:
“你说什么呢?我娘的病根本就是被你给耽搁的,哼。”
“好了,萌萌。”孙县令喝住孙萌萌,对下人道,“把钱结给老大夫,好生送他回去。”
老大夫瞧也瞧不大清,听又听不大明白,这个时候了还有些懵:“夫人的病就这样不医啦?好歹去拿药回来试一下,死马当做活马医……”
老大夫走后,沐小悠又开了张食补的方子交给孙萌萌,交待她药一次一包半,早晚一次,连服三天,另外配合食疗调理。
三天后她再去府上复诊。
孙萌萌对沐小悠佩服极了,原本也就信任她,这会儿就更加言听计从了,把两张方子仔细收好,道过谢。
县府里的人没多久也就来了,好几个婆子把孙夫人从酒楼后院背出去,回府去了。
孙县令见夫人没事了,开始询问孙夫人的病情:“沐姑娘,可诊得出来我夫人得的是何病?”
沐小悠不大好说,只说是妇人家的疾病,这病只是止住血,性命暂时无恙,到底如何根治得三日后她去瞧过才知道。
“沐姑娘的父亲一定医术高明,否则怎会教出如此厉害的女儿来。”孙县令由衷夸赞,心道这丫头如此不简单,她的父亲一定更加不简单,否则如何能培养
出这样一个才女来?
写得一手令人惊叹的字,又做得出一桌子美味无比的菜,医术也是如此惊人,父母培养得好,培养得好哇!
孙夫人的病已无大恙,孙县令心情大好,下到一楼站在宽大的小茶几上又即兴发表了一通演讲,给凤鸣酒楼结结实实打了一波广告。
再说赵默,狼狈不堪地回到醉仙楼,把那件脏兮兮臭哄哄的昂贵貂皮大氅脱下来狠狠扔在桌上。
脸色铁青,眼珠子阴毒地乱转。
真是做梦都没想到处心积虑这么多天,竟然换来这样一个令人气愤的结果。
想来这事十分蹊跷,明明买不到食材连伙计都解雇了的,第二天哪来的食材?
除非,除非……
除非她一早就看穿了他的计划,一早就置办好了食材,一早就防备了他一手……
不不不,自信点,把‘除非、去掉。
这贱丫头早就把李掌柜给撬走了,足以证明她根本早就看穿了一切,并且不动声色地演了一场戏引他入局,最后在凤鸣酒楼完美地打败了他!
这个乡下贱丫头太可怕了!
这样阴险狡猾的一个竞争对手,必须尽快禀告父亲和大哥,早些把她给解决了,防患于未然!
想到这里赵默霍地站起来:“收拾东西
,回灵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