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拂不想梁文简因为一时被迷惑而与圣后亲近,像她那样的人,干不出人事儿。
她将圣后对她和萧辰的暗自迫害倾囊告知。
梁文简很是震惊:“居然还有这等事?!”
云拂郑重点点头。
沉默良久。
梁文简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注视云拂:“不瞒你说,圣后有意立我为太子。”
“嗯?”
“这件事情我从未对他人说过,包括我的亲信。”
“那你为何会告诉我?”
梁文简笑了笑:“因为你是我最信任的人。”
云拂不知道自己为何莫名其妙就成为了他最信任的人,但这么机密的事情他肯与自己说,说明他还是把她的话听进去了,心中的天平没有倾斜到圣后那里。
“那你的想法是?”
梁文简表情很是怅然:“我能有什么想法呢?从小到大我就不受父主重视,后宫其他人也轻视我,我的想法从来不重要。就连这次沥水之行,也是其他人都不愿意去,我才迫不得已接下这个担子。现下圣后害怕大权落入刘贵妃之手,所以选中了我这个无依无靠的人,想要我成为她巩固势力的工具。这一切的一切,我都没有资格拒绝。”
云拂嘴角浮现出一丝浅浅的笑意:“看来你还是个通透之人,知道圣后是将你当成工具。”
“这么多年经验所谈,让你见笑了。”
停顿片刻,梁文简突然目光灼灼。
“你说我若真当了太子,以后是不是就可以保护你了?”
云拂眨巴了一下眼睛,并不认同这个话。
“那你也得有权在手才行,若真的是一个傀儡太子,什么都干不成。而且,你干嘛保护我呀?你要真成了太子,心中想的应该是保护万民,保护那些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的人,那才是你的使命。”
话音刚落,梁文简突然抓住她的手。
“可是在我心中,想保护的只有你一人。”
云拂吓了一跳,连忙将手抽回。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梁文简双手很是局促,表情也懊恼不已,自责道:“抱歉,刚才太过冲动,吓到你了。”
道完歉,匆匆转身离开。
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一眼云拂。
背影渐渐消失。
云拂不是傻子,他的话语,他的动作,他的眼神都能让她明白,他好像喜欢上了她。
这……
并不是什么好事儿。
看来以后得与他拉开距离了。
正站在原地出神,远远的又看见梁文简折返了回来,身后还跟着白术。
“还有什么事吗?”
“刚才门口来了一个信差,说是从天水州来的信件,我想着会不会是萧兄来信……”
云拂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就算是萧辰写给她的家书,也轮不到他来过问,他这么眼巴巴望着做什么?
猛然想起他可能喜欢她,怕是想要知道萧辰对她的态度,这才想要了解信件的内容。
逻辑虽然能够盘清楚,但云拂并不喜欢这种做法,有些越线了。
她稍微避开他的目光,走到一旁,将信件打开。
往下一扫,眉头皱得很是厉害。
再看一看落款,确定是萧辰,笔迹也是他的笔迹。
可这……
“是萧兄来信?写的什么?他是否有提及此次司徒萱控诉你之事?”梁文简小心翼翼试探问道。
云拂将信攥成一团,仿佛极力隐忍。
“他说他听说了我冒充之事,无法接受,想要与我恩断义绝。”
“什么?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们曾经那么琴瑟和鸣,他怎能如此对待你?!”
“是,他不能这样对待我,我一定要去找他问个清楚!”
“我陪你一起。”
梁文简刚想上前安慰,背后突然响起一个甜糯的声音:“姐姐,发生什么事了,你要找谁问个清楚?”
司徒蕊款款而来。
梁文简眼露诧异,云拂的身份明明已经被拆穿,不再是她的姐姐,她居然没有半丝抵触,还叫得如此亲近。
云拂看向他:“襄王,我心情有些不好,就先不招待你了。白术,送客。”
梁文简欲言又止。
已经下了逐客令,他不好再强留,只能依依不舍离开。
待他的背影完全消失,云拂才将手中攥成一团的信交到司徒蕊手中。
司徒蕊觉得奇怪,打开皱巴巴的信件仔细查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这……”
“你怎么看?”
“我觉得这不像是出自于大哥之手,倒像是他人伪造的。”
云拂冷笑一声:“这就是伪造的,伪造之人并不知道你大哥早已知晓我的身份,还打算借着这个理由来制造我们之间的误会。”
“这个人会是谁?”
“还能是谁,自然是恨我们入骨的人。离间我俩制造我俩之间的误会,就算不能够让我俩反目成仇,也能够使我们不再心系一处,可以逐个击破。”
“你是说……圣后?”
云拂将信件撕碎,面带愁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