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拂环顾着四周的环境,月色下看不太清楚,但那种熟悉感依旧。
回头问道:“你为何会觉得我死了,五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五年前,你从沥水的悬崖摔落,尸骨无存。黄球带人去寻了你许久都没有寻到,还以为你已经被野兽给吃了。”
“原来我是从悬崖上摔落的,你可知当时发生了什么事?”
“不知道,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你是被当今圣主给逼至死地的。”
“什么?!”云拂不敢置信,“不可能,怎么可能会是他逼死我?!”
这几年的陪伴不是假的,对她的好也不是假的,她能够感觉到他的真心实意。
她顿时心生警惕。
突然想起梁文简之前提起过,朝廷中还有许多不服他的大臣,想方设法要为难他。
她不确定眼前这个人是不是他们手下的爪牙,利用她来对付他。
心已经没有之前的迫不及待,她冷冷问道:“可有什么证据?”
“没有,当时除了他在场外,就只有他手下的人。”
云拂表情更冷了。
编故事,谁都可以。
白术看出了她眼中的不信任,连忙补充道:“月姑娘要是不相信,我可以禀明盟主,找到青黛,一切都明了了。”
“青黛?”听到白术提到这个名字,云拂脑袋蓦地抽痛,那种熟悉感又涌了出来。
“对,青黛,她之前一直跟在姑娘身边的,对五年前发生的事情也最为清楚。找到她,定能比我说得明白。”
云拂围着麻将桌子审视了一圈,上头是她让人特意制作的小叶紫檀麻将。
她拿了一颗在手中,花面朝下,熟练摸着上面的纹路。
“好,你帮我禀报一下,找到她。”
麻将被翻开,八条,和她心中所想的一样。
看来麻将这东西,她以前确实接触过,要不然不会摸得这么精准。
“对了,你和我仔细说说我从前是做什么的,盟主又是什么?还有你,包括这幽茗阁,关于我的所有所有,把你知道的告诉我。”云拂对于白术虽不是十分信任,可她依旧想知道能从他嘴里听到什么。
至于可信不可信,她自会斟酌。
“好。”
白术细细地说起来,把他们相遇相识的过程全部描述了一遍,还有歃血盟,她是盟中接令的佼佼者。
云拂就这样静静听着,时不时问上一句,情绪并没有什么波动。
直到听到白术提起她最近接的那一道令,她眉头狠狠皱了一皱。
“你说我假戏真做,与那定远侯世子在一起了?”
“是,你好像很喜欢他的样子,还跟着他一起去了天水州,也就是在那里出的事。”白术顿了顿,又补充道,“之前说的沥水,就是在天水州的附近。”
“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已经嫁人了?!”
那梁文简又算什么?
她虽不是对他倾心以对,但在她的心中,未来要嫁的夫君只有他。
见云拂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白术猜到了什么,询问:“姑娘,这几年……你是否已有了其他的心上人?”
云拂抬头望着他。
她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不过此时无声胜有声,白术明白了一切。
他连忙安慰:“月姑娘放心,你之前所嫁的夫君已经死了,他于你并没有什么影响。若是你已有了其他的心上人,大可以不必考虑这个。”
“死了?”云拂眉头皱得更厉害了。
“是,就在沥水那场大战中,被当今圣主以几千精兵围剿,力竭身亡。”
说到这里,白术不禁感叹道:“唉,也算是一为国为民的好官,只可惜,被人陷害到那种地步,死后还污了名声。”
云拂双拳紧握,嘴唇微微颤抖:“他……叫什么名字?”
“萧辰,从前的定远侯府小侯爷,后来的天水州刺史。”
“萧辰……”
不知为何,默念这个名字时,眼眶中蒙出一层泪雾,迅速凝结成珠,顺着脸庞而下。
云拂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惊觉后,连忙抬手擦拭干净。
这样浓烈的情绪,是第一次。
她感觉自己快要失控。
为了不被发现,她迅速转身往门外走去。
“替我去向盟主禀报,我想见青黛。”
白术追上去:“月姑娘,你还没说你这些年去了哪里呢?你如今的心上人又是谁?我好帮你把把关!”
奈何话落之时,人影已经不见。
云拂回到倾云山庄,枯坐在桃树林中,一夜未眠。
萧辰……
脑海中无数次浮现出这个名字,挥之不去。
之前并不完全相信白术所言,现在,她相信了。
除了她从前的所爱,其他人不可能有这样的魔力,让她光是听到他的名字,都止不住地泪流。
他果真是被梁文简所杀?
她的心好乱。
这几日,梁文简并没有到倾云山庄来,听说边关战报连连,全是败仗,让他头疼得很。
云拂便如失了魂魄一般,在山庄中游荡了几日。